“你好了沒有!”她小小地踢了他一下,以示不滿。
“好了。”他笑,笑完後,正了神色,“你肚子不疼了?”
湯子期大囧,重新躺回去:“疼著呢。”
“我瞧著不像啊。真還疼著?”
湯子期說:“疼!”
“那我再給你倒點兒熱水?”他揉揉她的腦袋。
“你摸狗呢?”湯子期掙紮一下,心裏不大爽快。
“哪有把自己比作狗的?”
湯子期再次吃癟,抬頭跟他大眼瞪小眼。俞北平神色平和,笑眯眯看著她,也任由她看著,半點兒情緒化的跡象都沒有。
反觀她,模樣可不大好看。
湯子期覺得,自己是真的折在他手裏了,她是孫悟空,他就是那如來佛的五指山,任憑她十八班武藝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我想怎麼樣?”他很輕地嗤了一聲,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仿佛是觸電,湯子期抖了一下,那一瞬間,身體被麻到了。
她的臉蛋不自覺地漲紅。
他這人做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明明沒談過戀愛,可要認真撩起人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牢牢把在了手掌心裏。
看慣了他冷冰冰的模樣,明明知道這人骨子裏冷心冷肺,還是忍不住沉淪在他溫柔的陷阱裏。
湯子期口幹舌燥,說不上話。
別看她平時日天日地的,這方麵經驗嚴重欠缺,碰上個比她厲害的,馬上敗下陣來。
“還疼我?”他溫柔詢問。
湯子期忸怩地點點頭,單手扶額,像病西施似的攤在沙發裏:“好像還有點兒。”
俞北平眼底都是笑意,也樂得跟她演:“成,我去藥店給你買點兒藥。”
湯子期看著他離開,門一關上,馬上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拍著胸口喘了口氣。俞美人段位太高了,在他麵前,分分鍾有種砧板上鯰魚感覺,太難熬了。
不,也不全是。
應該是,痛並快樂著。
俞北平很快就回來了,不止買了止痛藥,還買了生薑和紅糖。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湯子期這會兒正覺得肚子又痛起來了。
她躺在沙發裏哼哼唧唧,難受極了。
“等會兒,一會兒就好。”俞北平拆了紅糖,又把生薑切片,依次倒入燒開的沸水裏。
他拿著手機認真看著百度上的做法,時而微微皺眉,時而舒展眉宇,不像是在給她燒紅糖水,倒像是在對待什麼機密任務的策劃案。
廚房的燈雪亮雪亮,照著他清冷的側臉,看得她怦然心動。
湯子期在心裏告訴自己無數遍,她是個有節操有原則的人,俞北平接近她目的可不單純,她不能那麼輕易就淪陷了。
心裏這麼清晰念叨著,可他真端著紅糖水過來了,她的手不受控製地接過來,還衝他微笑道謝。
“算了吧,還是我喂你。”他給她背後加了個靠枕,拍拍左肩,“靠我這兒吧。”
湯子期還拿姿態:“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低頭吹著水麵,臉色平靜。
湯子期的理智沒有戰勝色心,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他的肩膀寬闊堅實,靠著很有安全感,抬頭一看,他的下頜在她麵前劃出優美的線條。
湯子期下意識捂了一下鼻子,確認自己沒流鼻血,才深呼吸,放下了手。
俞北平把吹涼的一勺紅糖水就著碗張到她麵前:“啊——”
她很乖地吞了下去。
“明天圈裏有個聚會,你也來吧。很久沒回大院了吧?”俞北平又喂了她一勺,問她。
唇間甜甜的,湯子期砸吧了一下嘴,點點頭:“我就小時候住過幾年,後來跟著姥爺去了南方,後來我爸媽離婚,我也沒回去過了。”
“那我那些朋友,你應該也不怎麼認識了。”俞北平思忖著,說,“肖揚你上次見過了,還有幾個跟我比較要好的,明天介紹你認識。”
“幹嘛啊?”
俞北平淡淡道:“早晚要認識的,不然以後結了婚,豈不是很尷尬?”
湯子期:“……”
她什麼時候答應結婚了?還沒考慮好呢!
“不來的話,我就群發了。”他像是想到她的心聲,淡定說。
湯子期震驚了,說話都不利索了:“群……群發什麼?”
俞北平低頭攪拌糖水,理所當然道:“結婚喜帖啊。”
湯子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