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哼:“笑話,钜子令這種東西我龍清醉要來何用?隻是你們把這裏搞的烏煙瘴氣破壞了我的酒香,非逼我出來給你鬆鬆骨頭,這可怪不得我以大欺小了。”
話音甫落,伴著鏗的一聲,龍清醉的長劍出鞘,劍鋒清冷如神無月的雙眸,在月色下泛著寒光,刺痛了墨亦兮的眼睛。
墨亦兮側目,看到劍鞘已安然落在自己旁邊,便彎腰將它拾起,冷眼旁觀這一場龍爭虎鬥。
不可輕信他人之言。
這是父母曾對她的諄諄教導,所以即便龍清醉嘴上說不是為钜子令而來,她心裏還是不相信,哪怕她也還不知道這钜子令到底有何用,為何會給墨家堡帶來滅門之災。
其他人聽到刀劍之聲匆匆往這邊趕,墨亦兮看著他們走近自己,暗暗握緊拳頭,準備積蓄最後的力量保護钜子令,也即是毀了它,這就是所謂的帶著钜子令一起死。
龍清醉聽到腳步聲靠近,便將長劍急速揮出擋住神無月,同時人也閃電般往後倒飛,順手一把將墨亦兮拎起來撈進懷裏,帶著她一起飛入茫茫夜色中。
風中留下龍清醉帶著笑的話語:“好小子,真不愧是夜郎國的鎮西將軍,功夫不錯。不過今天我酒癮犯了,沒空跟你糾纏,先走一步,後會最好是無期,因為我對殘暴嗜殺的小孩子沒興趣。”
神無月飛身而起追上去,卻隻見龍清醉舉劍回手橫掃而出,自己再度被一片劍影擋住,不得不揚刀劈開劍氣。等他看清前路時,早已沒了龍清醉的身影,他隻得恨恨的收起刀,打道回府。
墨亦兮埋頭在龍清醉的懷裏,感到有風急速的從耳邊掠過,她抬起頭回望著早已經葬身在火海之中的墨家堡,下意識的抓緊了龍清醉衣襟,小身子往他懷裏縮了縮,默默的流著眼淚,無聲哭泣。
龍清醉帶著她奔出去好遠才飄然落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將她置於一旁,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是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劍小聲嘀咕:“真是可惜了我那劍鞘,竟忘了一起帶走,若被她知道了豈不要生氣了?”
墨亦兮愕然,他既不在意她的身份也不問钜子令下落,難道真的不是為钜子令而來麼?那她豈不是能成為墨家堡唯一的幸存者,還有機會為死去的爹娘報仇雪恨?
“喏,給你。”她疑惑的走過去將雙手伸到他的眼前,上麵赫然放著他正在惋惜的黑色劍鞘。
“原來沒落下。”他伸手奪過,欣喜若狂的猶如一個孩子,鏗的一聲還劍入鞘,然後才看了一眼墨亦兮,奇怪的問,“你怎麼還不走?我可不想再和那個小屁孩打了,他的功力都快趕上當年的我了。”
他真不要钜子令?!
淚流滿麵的墨亦兮訝然的看著他,小嘴微啟,稚氣而甜美的話語脫口而出:“謝謝叔叔!”
他皺眉,撓了撓腦袋,一臉的苦惱:“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