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國,華陽城。
一匹黑色的快馬急速的衝進城裏,嚇得路人紛紛閃避,小孩和老人速度不夠快便摔倒在地,周遭的人卻連罵聲都沒有,隻是手忙腳亂的將他們扶起來,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眾所周知的,在夜郎國的帝都華陽城騎黑色快馬,著紅色鬥篷的,向來隻有一個人——鎮西將軍神無月,所以,即便是被他的馬踩踏致死,也隻能啞口無言,自認倒黴。
他如此匆忙的進城,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向夜郎王稟告,誰又敢擋路耽誤他呢?若是惹惱了這位殺人如麻,嗜血殘暴的少年將軍,那就是死路一條。
在夜郎國,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神無月就是神一樣的人,年僅十三歲那年就因為平定了西南方向的西夏國而名揚四海,以最小的年齡獲封鎮西將軍,西夏因此兩年來都不曾再來犯。
神無月的快馬匆奔走在繁華的大街,他鮮紅的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奔到宮門外不但沒有下馬,甚至還揚起馬鞭喝了一聲:“駕——”
守門的士兵看到他的快馬來了,連忙退到兩旁給他讓出一條寬敞的大路,看著他威風凜凜的穿過宮門,心中甚是羨慕。
雖然神無月是夜郎國最年輕有為的鎮西將軍,但是進入皇宮內院之後很快也下了馬,步行去了夜郎王的宮殿——長樂宮。
夜郎王夜照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長得雖然不如神無月那般的俊俏,也缺少他的霸氣,但眉宇間明顯多了幾分貴氣。
神無月長驅直入長樂宮之時,夜照正斜倚著軟榻,懷中摟著他的寵姬如意夫人,而在他的腳下,還蹲著兩個青衣宮女在給他捶腿。
“屬下參見大王。”神無月一進去便單膝跪下行了個大禮。
“钜子令呢?還不趕快呈上來。”夜照斜睨了神無月一眼,漠然說道。
垂手立在夜照身側的宦官章明當即走到了神無月的麵前,掌心向上對著他伸出一隻手。
神無月麵無表情:“回稟大王,钜子令已被龍清醉奪走,屬下未能將他搶回。”
章明聞言便轉身回到了夜照身側,繼續垂手而立,臉上無悲無喜,表情木然。
“什麼?钜子令被龍清醉奪取?但是據寡人所知,龍清醉向來的獨來獨往,而你卻是帶了一整支的鐵甲騎兵去,這钜子令又怎會落入他之手?”夜照當即推開如意夫人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神無月的麵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意夫人跟著走到夜照的身後,不冷不熱道:“本夫人聽說這龍清醉雖然有些本事,但在樓蘭卻是無品無階,難不成他還能以一敵百不成?大王,以臣妾之見,一定是這鎮西將軍玩忽職守才失了钜子令,您可一定要重罰他才行,否則不足以服眾呢。”
說道鎮西將軍這四個字的時候,如意夫人的臉色很明顯的變了,眼中帶著仇恨和怨毒,就好像跟神無月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