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醉故意在幾個鎮上逗留,好不容易才甩開了神無月,還沒去青衣坊要人,就聽到了一個消息,據說是有人擅自離開了青衣坊。
他找人一打聽,得知離開的是一個女孩子,當即想到了墨亦兮,猜她是因為自己一直沒來接她,耐不住性子終於選擇了自己逃走。
她走了也好,這樣他便再無牽掛,她以後的路都要靠她自己了,願她一切安好吧。
轉眼間,墨亦兮離開青衣坊已經一月有餘,她離灌嬰城已經越來越遠了,可自從青石鎮一別,她便再也沒見過龍清醉,也沒聽到過任何關於他的消息,甚至連神無月的消息都沒,唯一有的就是身後的追兵。
龍清醉去接她本就是低調行事,最後更是還沒有任何行動就離開了灌嬰城,都不曾驚動過青衣坊,自然不會有消息傳出,否則她定然要後悔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急著離開呢?七年都已經等過來了,短短的數十天又豈會等不得?這便是造化弄人吧?他們終究還是緣分太淺。
青衣坊那兩名護院是得了堇千秋的命令前來追人的,而且還算是他的心腹,他們為何要窮追不舍,目的也就隻有他們和堇千秋心知肚明。
這一日,墨亦兮來到一個叫陸州的地方,她不知道這裏也有青衣坊的產業,由堇家一支旁支在打理著,因而隻著防著身後的追兵,結果剛進陸州不久便被人打暈拉進了小巷子裏。
她醒來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座府邸之中,眼前或坐或站的那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便隻當自己是被心懷不軌之人綁了要被賣到煙花之地。
然而,不多時又有兩人走進了進來,這兩人她倒是熟悉,因為這一個多月來她躲的就是他們兩人,那赫然正是青衣坊的護院袁軍和薛凱。
雖然他們隻是護院,但畢竟是來自灌嬰城的青衣坊,還是堇千秋的心腹,連陸州的當家堇暉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麵,親自上前去招呼他們。
堇暉稍顯肥胖的臉上笑容有些誇張:“這人已經抓到了,我們總算不負三坊主所托,還有勞兩位回去之後多美言幾句,我們感激不盡。”
聽到三坊主的名字,墨亦兮暗叫不好,難怪他們窮追不舍,原來是堇千秋的命令,之前正是因為他的垂涎,才給她惹來了那麼多的閑言碎語,這次若是被他們帶回去,那她還有未來可言麼?
袁軍雙目一瞪,厲聲道:“什麼三坊主,老坊主都走了這麼久,你們就還改不過口來麼?現在的三坊主可是那廢材公子,你不要汙了我們主子的名聲。”
薛凱也凶神惡煞的附和道:“這陸州的家主你還想不想做了?你若不想做後麵還有人排著隊等著呢,我們也好趁早回了主子讓他斟酌。”
堇暉的額上倏地就冒出了冷汗,他也顧不上擦拭,連忙從懷裏掏出兩錠銀子交到袁軍和薛凱的手裏,陪笑道:“是我錯了,一時間還沒改過來,以後不會再犯了,還請兩位高抬貴手,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期間墨亦兮並沒開口,甚至都不屑看一眼他們醜陋的嘴臉,結果卻還是得到了堇暉惡狠狠的一記警告的目光,讓她回去之後也不許說。
她別開目光不看堇暉,在別人眼裏他或許是陸州家主,但在她眼裏卻連一條狗都不如,一個堂堂家主怎至於對護院卑躬屈膝至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