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看了看周圍的翠綠，又看了看自己，覺得還不如呆在閣樓上那黑暗的角落裏。它回憶起自己的青春年華，那歡樂的聖誕夜，和那幾隻聽它講笨漢子故事的小老鼠。
可憐的小樹說：“在那些歡樂的時候，我真該歡歡樂樂地過啊!完了，都過去了。”
一個仆人把小樹砍成一小堆柴火，它在灶裏呼呼地燃著。它深深地歎息著，歎息聲就好像是槍聲，在玩耍的孩子們都跑了進來，望著火說：“砰!砰!”
小樹歎息著，想起樹林中的某個夏天，某個繁星閃爍的冬夜;它想著聖誕樹，想著笨漢子，那個它聽到過的，能講的唯一的故事。
“終於，小樹化成了灰燼，故事也就完了。”西弗笑道。
西裝革履的男人冷聲道：“說吧，選我們誰呢？”
“你們有四個人，好難選啊！”西弗皺眉躊躇了一會兒，說道：“要不，我再講個故事吧！”
那男人瞪著西弗，帶著薄怒說道：“最後一個！”
“好的！”西弗笑著講了起來。
從前有個老人，他和他的兒子一起住在一座草原邊上的小房子裏。老人已經很老了，他工作了一輩子，最後終於病倒在床，感覺自己再也起不來了。
於是他讓妻子把兒子叫來。他兒子這時剛從鄰村買麵包回來。
“到這兒來，兒子，”他說，“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沒有什麼可留給你的，隻有我的獵鷹、貓，還有灰狗。如果你好好利用它們，你永遠不會缺少食物。好好對待你母親，要像對我一樣，永別了!”
然後他把臉轉向牆，去世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這個小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最後老人的兒子振作起來，把他的灰狗、貓和獵鷹叫了過來，帶著它們出門了，說是要去找些吃的回來。
年輕人來到草原上，看見一群羚羊，就叫他的灰狗去追。狗很快撲倒了一隻肥大的羚羊，年輕人把羚羊扛在肩上，向家走去。路上他們要經過一個水塘，當年輕人走近水塘時，一群鳥兒飛上了天空。
他搖搖手腕，獵鷹立刻從他手上衝上天空，猛撲向他指著的獵物，一隻鳥兒摔在地上，死了。年輕人撿起鳥，把它放進袋子裏，繼續往家走。
年輕人住的小屋旁邊是一個小穀倉，裏麵存放著他們家菜園邊那一小塊玉米地種出的玉米。一天，當他把收獲的玉米放進穀倉時，一隻老鼠從他腳下跑過，後麵還緊隨著其他的老鼠。貓飛快地衝了上去，把老鼠消滅得一隻不剩。
當所有的老鼠被殺死後，年輕人離開了穀倉，向小屋的門走去。突然他感覺到一隻手放在他肩上。他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發現一個魔鬼站在自己的身後。
“年輕人，”這個魔鬼說，“你是一個好兒子，今天好運降臨到你頭上了。跟我到那邊那個發光的湖去吧，別害怕。”
年輕人想了一會兒，就跟著魔鬼走了，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們來到湖邊，魔鬼轉過身對他說：“閉上眼睛，走進水裏!你會感覺到自己慢慢下沉，但是勇敢些，一切都會好的。湖底有很多銀子，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然後我們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