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深尾音上挑,疑『惑』出聲。
羅傑繼續說,“簡小棠明明被冤枉了,一點也沒反駁,也不爭辯,不僅如此,連受罰都還那麼開心。”
羅傑說了一串串,其實,最後那句話才是他的心聲。
穀有多大,他可是清楚得很,他知道簡小棠也調查過這些,所以,他不認為簡小棠是覺得繞穀跑十圈很少。
“她是不在乎。”
葉深幽藍的目子看向在山間移動著的簡小棠。
一個人不在乎,那就等同無所謂。
簡小棠根本不在乎林剛是否受到懲罰,所以,就算林剛被無罪釋放,簡小棠也覺得無所謂。
葉深突然很想知道,像簡小棠那樣的人,到底在乎什麼?底線又在哪裏?
羅鳳冤枉簡小棠,把簡小棠陷入危險境地時,簡小棠明明可以一槍殺了羅鳳,以除後患,可簡小棠並沒有那樣做,不僅如此,還很懦弱地逃了,準備抗下羅鳳帶來的負麵影響。
林剛明裏暗裏要殺簡小棠,好幾次把簡小棠『逼』入絕境,讓簡小棠險些喪命,可是,當林剛的生命被簡小棠握在手中時,簡小棠卻說不喜歡殺人。
簡小棠口口聲聲說是接受過軍校教育,自詡代表的是正義。
簡小棠是否正義,他有待考證,但是,簡小棠這個人很懦弱,很膽小,這倒是真的。
當然,有時候很衝動,亦很倔強。
也許,這才是一個人該有的血肉靈魂。
天『色』越來越暗,漸漸地,那個奔跑在穀中,移動著的小黑點,淡出了視線。
簡小棠跑著跑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顯示深夜十二點。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腳下換了方向,調頭就跑。
炫黑的運動裝,成了黑夜裏最好的掩飾。
這個時間,通常是林剛洗澡睡覺的段。
一切如常。
簡小棠到林剛書房時,書房裏黑麻麻的一片,早已沒有了人。
樓,嘴角勾起一抹果然是的弧度。
找到房裏的監控,先破壞,再在房裏開始翻找起來。
越找,簡小棠越急。
別說槍了,就是一般的工具也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不在書房?
簡小棠想了想,悄聲出了書房,往林剛住的閣樓奔去。
找到槍,就等於拿到了戒指。
槍!她今天勢在必得。
簡小棠到林剛臥室時,林剛還在浴室中沒有出來。
林剛的臥室和書房,一如其人,呆板刻古。
用簡小棠的話說就是,一個字:醜。
統一的黑『色』調,不醜才怪。
簡小棠第一個找的是床上。
槍是最好的防身武器,一般都是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讓她失望的是,沒有!
枕頭下,沒有!
衣櫃,沒有!
書櫃,鞋櫃………
都沒有!
簡小棠頹廢地接受著一次次的沒有。
正張望著房中擺設,看哪裏還沒有找過時,一陣哢嚓的開門聲傳來。
從浴室方向,有燈光掃來。
簡小棠連忙躲去了陽台,聽到腳步聲往臥室走近時,她想也不想地爬上窗台。
“誰?”
林剛一吆喝,簡小棠看了眼旁邊的陽台,縱身就躍了過去。
剛躍過去,整幢樓的燈,一下子全亮了。
警報聲也在刹那間響了起來。
簡小棠隻聽到一陣腳步聲,整齊劃一的集在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