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裘德伯恩和獸人的目的地,蘭斯洛特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人站在原地嘰嘰咕咕,等了會兒,兩人似乎終於意見一致。
獸人取出個操控器,按了兩下,退到一邊。
地麵微微震動了一下,下一刻,地麵竟然自動分開,走出來一架……機甲。
蘭斯洛特笑得像朵食人花。
裘德伯恩一臉驚歎:“貴方的技術真是神奇,居然可以將機甲偷運到這兒。”
獸人微微一笑:“這下,你可以信任我們了吧?”
“一架機甲對軍事基地產生不了威脅。”裘德伯恩尖銳地提出質疑,“閣下所說的隱匿技術我們剛才也嚐試過了,聯盟士兵可以輕易發現我們的偽裝,在城內被機器人攔下,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獸人的語氣不鹹不淡:“隻要不做多餘的事,也不會引來圍觀。”
裘德伯恩剛才臉都丟完了,聞言臉色不太好看:“多餘的事?你派去試探蘭斯洛特的戰艦難道不也是多餘的?蘭斯洛特還沒出手,幾十隻戰艦就直接自爆,無功而返。”
“如果當時蘭斯洛特再多遲疑一會兒,爆炸會對他產生影響。”獸人的語氣平靜,“沒想到聯盟元帥比我想象的要謹慎穩重,確實是我的失誤。”
對方這麼爽快地承認錯誤,作為合作方,裘德伯恩也不好蹬鼻子上臉,輕咳一聲換了話題:“你們有方法把機甲弄出去還不被發現?”
獸人爽快地點頭,打開機甲操作艙,和裘德伯恩一起進了機甲。
兩人的精神力都不算高,一個是天資問題,一個是種族基因,因此……都沒發現跟著爬上機甲的聯盟元帥和小跟班。
蘭斯洛特對這種爬機甲撬縫隙的事極為手熟,拿著路西化成的修理刀,三兩下就撬開了一塊邊角,裏麵竟是空的,似乎通往機甲內部。
他往裏麵看了看,確認安全,眼瞅著機甲可能要有動作了,趕緊先把西澤爾塞進去,才跟著爬進來。
西澤爾驚訝地看他:“你怎麼知道這裏可以進來?”
這機甲不知多久沒清理了,進來就碰了一鼻子灰,蘭斯洛特刮了刮西澤爾的鼻子:“秘密……好吧,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機甲修理師,家裏收藏的機甲被我拆了幾十架,路西剛到我手上時,議會那群老東西不放心,擬了份秘密協議讓我簽,保證不拆路西。”
路西似乎抖了一下,溫和道:“感謝議員先生們對我的保護。”
蘭斯洛特不理它:“我在戰場上也拆過不少獸人族的機甲,它們這塊地方都有個瑕疵,應該是因為每架機甲上的人太多,萬一出了意外事故,可以從這兒逃出去。”
這架機甲沒有自己的智能,隻是架普通機甲,幸運地沒有發現入侵的兩人。
蘭斯洛特閉著眼都能輕鬆拆了一架機甲,對內部更是熟悉,邊爬還閑不住嘴,給西澤爾介紹機甲的各部分零件功效。
說話間,機甲忽然微微一震,隨即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空間割口,鑽了進去。
蘭斯洛特在西澤爾麵前總是笑著,就算笑不出來也不擺臉色,這下臉色終於變了。
科技的差距,是獸人族被聯盟追著打的根本原因。
但這種空間技術,連領先獸人族幾百年的聯盟都還沒研製出來,這群總是用獸性思考的獸人在哪偷的師?
不等蘭斯洛特想明白,機甲穿過空間隧道,出現在了茫茫宇宙。
而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機甲和戰艦。
可惜聯盟元帥打仗向來敵不動我動,天黑也沒等到人,幹脆就很主動地來翻窗戶了。
西澤爾從浴室走出,就看到神兵天降的蘭斯洛特。
他麵無表情地把貼到眼前的黑發撥開,眼神清淩淩的,黑發柔軟地貼在臉側,白皙的臉龐像塊溫潤的白玉,雙睫烏黑濃密,輕輕一眨,像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蘭斯洛特給他眨得心都軟了。
西澤爾的眸中沒有情緒,認真地思考要不要把窗戶釘死。
蘭斯洛特一眼猜出他的想法:“我還能刷身份芯片進來。”
“那你怎麼不刷?”
西澤爾順著他的思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完就發現不對,立刻改口:“你不會敲門?”
“你難道不覺得翻窗戶有一種……”蘭斯洛特煙灰色的眸中生出點笑意,“偷情的快.感。”
西澤爾:“……”
還是把這玩意兒打出去吧。
“晚飯吃了嗎?怎麼不過來?”蘭斯洛特臉皮厚實,趁西澤爾動手前,神色自如地切換話題,“或者我給你送過來?”
西澤爾想了想,轉身把昨晚偷吃的“罪證”拿出來,遞給蘭斯洛特。
“嗯?”蘭斯洛特一怔,很自然地想多了,“終於發現我的好了,想獎勵我?”
西澤爾:“……”不想解釋。
蘭斯洛特邊笑邊接過那小袋罪證,摸了把西澤爾的腦袋,“換身衣服,哥帶你出去逛逛。”
西澤爾的拒絕還沒到嘴邊,看了眼蘭斯洛特拿著罪證毫無所覺的樣子,心虛地沒開口。
小宿舍也沒多餘的隔間,西澤爾走到衣櫃前,低頭解開了浴巾。
蘭斯洛特預想的拒絕沒有出現,另一個預想“西澤爾要換衣服讓他出去,他不出去借機占點嘴上便宜”的畫麵更沒出現,在浴巾掉落的瞬間驚得立刻背過身去,心情複雜:“路西,我的小西澤爾對某些方麵的事好像一竅不通。”
路西不冷不熱、彬彬有禮地回答:“比如和您這種老流氓共處一室卻沒有危機感,這確實很危險。您有必要對西澤爾大人及基地裏其他青少年普及性教育,告訴他們遇到您這樣的,直接報警或動手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