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牆(1 / 2)

六月的天氣有點兒喜怒無常,尤其是對地處於南方的粵廣來說,天氣陰沉,烏雲翻滾,快像要落下雨來了。大學校園的林間小路上,一青年男子低著頭漫步在其中,左窮是一名大四學生,不過那時他昨天前的身份了,現在的身份是待業青年。

左窮一直以為自己想快點兒結束這無聊的大學生活,自己也不會懷戀的,可是伴隨著學校廣播裏那憂傷低沉的嗓音,他眼眶竟然濕了,在樂曲中他又想起了小胖那熏死人不償命的大腳丫,當初是那麼的想剁之而後快;還有小三那梳理的幹幹淨淨的三七分;還有......還有前女友錢婷的每天早上買來那美味的包子餡兒味。

左窮是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的,感覺眼角有淚水湧出的趨勢,趕緊擦了擦眼角的半滴淚水,靠!學校領導真他媽奸詐!賺取了俺四年的清純年華,現在又想用這破喉嚨,沙嗓門的歌來賺取俺眼淚,俺偏讓你半滴眼淚也得不到。朝天空橫豎了豎中指,老天爺似乎也被激怒了,電閃雷鳴,大雨傾流而下,他邁著矯健的步伐衝向校門,拐了個彎,消失在雨霧中。

中午時分,窗外麵翠綠的葉子上掛著晶瑩剔透的雨滴,不時的滴落下來。左窮懶散的斜躺在沙發上,對麵坐著一對中年夫婦,男人麵容白皙,溫文爾雅,隻是那有點微翹的小蘭花指頭顯得有點古怪,女子頭發簡短,雙目炯炯有神,可以從眉眼當中看出當年也是個英氣的美女郎。

夫婦在看著左窮,左窮也在觀察著對麵的夫婦,這對夫妻是他的姑父姑母,姑媽叫左文璐,姑父叫李南,大學四年和高中半年總共四年半都是托著這對夫妻照看。夫妻無兒無女,據夫妻倆向左窮爺爺奶奶交待,緣由好像是在姑父那邊,據此左爺左奶也不再有小外甥的妄念,守著左窮這不乖順的孫子過活。但是夫妻恩愛依然。姑父姑媽早期背井離鄉在這邊打拚,姑父性格溫和(其實他覺得‘溫柔’更合適,隻是好像不適合男性使用)主內,姑媽性格豪放大方主外,現已在這邊是大有名氣了。

女霸男柔,好怪異的夫妻組合。

“考慮好了嗎,呆在這邊,還是回家陪爺爺奶奶?”沉默沒多長時間,左文璐率先開口問道,這樣的問話在這段時間夫妻倆已經跟左窮講了無數遍了,但是左窮還沒明確的答複。其實夫妻倆是想留著侄兒在這邊的,畢竟兩個人的生活很恩愛,但是有個孩子的生活更有滋有味,夫妻一直把左窮當兒子看待,他們想侄兒是知道的。

左窮當然知道,他雖然想當個沒心沒肺的,但畢竟還是有點心肺,大學的生活後期雖然無聊,但勝在安逸自在,哪裏能想著工作上的事兒上去,但是要留在姑媽姑父這邊跟著她們他又是很不樂意的,他有自知之明,既無姑媽的氣魄堅持,也無姑父的才華細致,他就剩點兒小聰明,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一途艱辛。

早些時候,家裏來過電話,畢業後要他回家的,奶奶說想他了,就他一個孫子,要留在身邊養老的,他當時含糊著答應著,沒給準信,當時沒準信是有一些原因的,現在事情過去了,就動了回鄉的念頭,這邊雖然繁華,但是還是在異鄉,畢業了,都散夥了,沒什麼朋友,姑媽姑父也忙碌的很,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倒是多些了,一個人是很無聊寂寞的。

“我還是回家去看看,爺爺不是說奶奶病又犯了嗎?”左窮扯著笑臉給自己找了個正大光明且極具有孝心的說法。

“你爺爺不是上個月給你說的嗎?你當時也不是沒怎麼上心嗎?感冒能病一個月嗎?你不知道奶奶感冒早好了嗎?”,姑媽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連幾個反問,左窮登時啞口無言,心中為自己默哀一秒鍾,姑媽可比自己孝順多了。

“姑媽,我錯了,我不該在明辨是非、明察秋毫、明豔動人的大美女麵前搬弄是非的”知錯就改是一名合格當代大學生的行為規範,左窮同學很顯然是具備這些素質的。

姑媽顯然是認可了他的話,瞪了一眼旁邊偷笑的姑父一眼,很明媚,姑父很好的體會了這一眼,馬上坐正身子,捂住嘴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插話,不會反對,不會搞小動作,姑媽對姑父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姑父馬上露出諂媚的笑。左窮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表示很鄙視姑父這種行為,姑媽回過頭來瞪著他,左窮馬上露出了笑容,很諂媚的那種。

“爺爺以前要你回家,你沒答應,怎麼現在改主意了?”姑媽問道。

“嗬嗬,爺爺奶奶現在不是年紀大了嘛,要人照顧,他們說了也很想我回去的。”左窮歪著頭想了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