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顧不上腦子裏一片混沌的空白,她抬手抓住了張牙舞爪的許燦,聲音虛弱的令人心疼:“燦燦,我們走!”
“走什麼走?”許燦氣的都忘記自己是孕『婦』了,“小雪,你太弱了,你甘心被他們這麼欺負嗎?”
淩雪被她激得咬緊牙關,苦笑一聲,突然站直身子,將肩上的背包猛地砸在秦朗臉上……
可男人卻紋絲不動,依舊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死死忍住口中的血腥味,不讓自己哭出聲,可眼淚,卻冰涼地,順著臉頰而下。
最後,她抬手胡『亂』的擦了幾下,雙目赤紅,一字一字地開口,“秦朗,我現在終於信了!”
說完,她拽著許燦的胳膊,脊背挺得直直的,轉身大步朝大門口走去。
秦朗,你終是讓我失望了,
淩雪偽裝著快步行走,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心裏的痛裹著臉上的淚,簌簌而下了一路……
……
沉默了半宿,淩雪最後還是筋疲力盡的昏睡過去,可卻隻能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夢裏有秦朗和她相處的一切,他所有溫柔繾綣和嗬護,他近日的無情,快要將她『逼』瘋。
在清晨醒來,入眼的即是屋裏熟悉的奢華,可在她看來,卻是一屋的荒蕪蕭瑟,那種旱地裏長滿了衰草的蕭索,連夢裏都這麼冰火煎熬,更何況是她此刻的心情?
每每想起他在那城堡式的別墅前的說的那些話,心髒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殘忍的事實再一次強勢的闖入她的大腦,她麻木地坐在床頭,任憑淚水從眼角滑落,連抬手去擦一下的打算都沒有。
許燦和琳達滿眼心疼的看著她。
“不行,我要找他算賬。”許燦越想越氣,恨不得剝了秦朗的皮。
“燦燦,你別衝動,你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琳達在一旁理智的勸著。
“為什麼不去?”許燦哽咽,聲音嘶啞又憤恨,“小雪,你這樣忍氣吞聲,我們看著好難受!他把你欺負成這樣,你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淩雪空洞的眼神轉向她:“我不想再丟臉了,燦燦,我輸了,我想置死地而後生原來還是奢望了!”
許燦愣住,突地一把抱住她,大哭出聲,“小雪……你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別這樣憋著自己。”
淩雪靠在床頭上,視線在屋裏環繞了好幾圈,良久才說:“琳達,我想把這房子賣了!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想快點賣了它。”
琳達心頭一揪,將她的心灰意冷看在眼裏,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隻能順了她的心意:“好,我和我朋友說一下。”
徐嫂知道淩雪醒了便很快端來一碗粥,“小雪,你餓了吧,喝點粥吧?”
她的語氣攜著忐忑,淩雪怎麼不知她的擔憂,深吸口氣,接過粥,捧在手裏,一口一口的喝著,一碗粥很快見底,她又伸手,將碗遞了出去,“徐嫂,能幫我再盛一碗嗎?”
“好好,我這就去。”徐嫂高興的喜極而泣,這好歹是吃飯了。
一連吃了兩碗粥,加一個雞蛋,蒼白如紙的臉上總算恢複了一絲血『色』,所有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懸著的心才算放鬆下來。
淩雪將碗遞給徐嫂,接過許燦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從現在起,你們不要陪著我了。”
她突顯嚴肅的語氣讓所有人的神經又重新緊繃起來。
淩雪勉強『露』出笑意,掃視了他們一眼,“琳達,你回家,好好帶孩子,燦燦,你該回美國了。”
她眼神落向許燦的肚子,給她一個暗示的眼神後,又朝徐嫂看去:“還有,徐嫂,從明天起,你不用再過來了,我會多給你半年的工資。”
徐嫂激動的忙擺手:“不要,小雪,你不要趕我走,我還想照顧你。”
淩雪吸了吸鼻子,心頭一酸:“徐嫂,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畢竟是秦朗雇請的,你應該為他們服務。”
“小雪……”徐嫂真心的對淩雪好,還想說些什麼,又聽見她肅然的嗓音:“你們都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想不開的。”
聞言,眾人心酸不已。
突然,淩雪從掀開被子起身,走到鏡子前,嘴角揚起自嘲而又自信的笑,“從今天開始,我的世界再也沒有秦朗,所以我要好好的打扮自己,趁著現在還年輕漂亮,再找去尋覓個好男人!”
眾人詫異的交換了個眼神。
“琳達,你認識的人多,幫我留意著哦!”淩雪轉身,朝琳達揚揚一笑
從房間退出後,徐嫂一把抹著眼淚,一把捏著固定電話給秦朗打著電話。
這次,那邊很快接通了。
徐嫂不敢耽誤,收起哽咽聲忙道:“二少爺,小雪她估計懷孕了,你不能那樣對她。”
秦朗心頭狠狠一顫,可轉瞬恢複了理智,他們一直做了避孕措施,怎麼會懷孕?
“徐嫂,你轉告小雪,如果她想懷孕,隻要接受了婉瑩,我會定期去那邊住,她日後會如願懷孕的,這會不用謊稱懷孕挽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