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端著一碗冰糖雪梨,吹了吹送到鍾晴的嘴邊,後者有些不好意思,拿過碗自己喝了起來。
“謝謝你啊許若。”鍾晴喝完一碗冰糖雪梨,對許若說道:“要不是你把我送到醫院來,我可能一個人在家暈過去都不知道。”
許若接過空碗,問道:“小晴你……不記得是怎麼來醫院的嗎?”
“好像有點記不清了。”鍾晴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酒店門口,她好像跟顧修說了幾句話,然後後麵的事情就記不清楚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在醫院,許若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
“這樣啊。”許若低下頭,沒有告訴鍾晴真相,既然鍾晴誤以為是自己幫了她,那也沒必要再解釋了,雖然這樣對顧修有點不公平,但他會理解的吧?
見許若表情有些奇怪,鍾晴問道:“許若,你怎麼了?”
“醫生說你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許若岔開了話題:“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公司那邊我替你請好假了。”
鍾晴感激的看許若,除了“謝謝”這兩個字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許若卻逃避開鍾晴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說了謊,送鍾晴來醫院並照顧了她的人明明是顧修,可想起許知言曾經說過的話,許若自私的不想讓鍾晴知道。
許若怎麼都不會想到,顧修竟然喜歡鍾晴,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顧修對鍾晴的喜歡竟然如此低調,低調到不敢讓鍾晴知道。
所以就算是自私也好,許若也不想讓鍾晴知道顧修為她做了什麼,更何況還有姐姐許知言的影響,許若不會讓他們有更多的接觸。
“小晴,你跟顧修……認識很久了嗎?”
“顧修?倒沒有很久。”鍾晴道:“之前本來有項目要合作,後來項目取消了,就這樣而已,許若,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顧修?”
許若道:“上次你在他的酒吧喝醉,後來在訂婚宴上他又幫了你,還有這次,他從水裏把你救上來……我以為你們很熟悉。”
鍾晴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許若的話了,顧修對她的好,明顯已經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範圍,究竟是為什麼鍾晴隱隱能感覺到,卻不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想起那天在市郊,陌生女人親吻顧修的場景,鍾晴想,自己可能也是顧修眾多感興趣的女人中的一個吧?或者說,自己就是他無聊時候的消遣而已?
因為不懂一個人的深情,所以總會被他的外表所蒙蔽,盡管鍾晴知道顧修真實並不是玩世不恭,卻始終不敢承認自己對他的特殊。
另一邊,在天闌酒吧內,顧修聽魏嵐報告著這一個月的銷售額,左耳朵聽進去右耳朵飛出去,心不在焉。
他一直在想鍾晴的情況,她的燒退了沒有?現在情況有沒有好一點?許若還在照顧她嗎?她還要住院多久?
想來想去,顧修煩躁的把手裏的文件扔到一邊,魏嵐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二爺,你到底是為了酒吧要關門心煩,還是為了鍾小姐的事?”魏嵐道:“顧氏集團已經派人來了很多次,讓二爺您去公司上班,你總呆在這裏也不行,萬一顧老爺子哪天生氣了找我們算賬,我們也解釋不清啊。”
顧修瞥了一眼魏嵐,大半個身子靠在沙發裏,無聊的打哈切。
“說完了?”顧修懶洋洋的說了句。
魏嵐拿著手裏的文件,低頭不語。
“我會回公司,天闌酒吧近期不會關門。”顧修道:“我還有這一幫手下要養,在你們找到其他出路之前,天闌養著你們。”
魏嵐道:“二爺,您對我們這麼好,誰又能對您好呢?”
聽到魏嵐的話,顧修眼神微微波動,他想起那個不顧一切也要跟顧國生解釋的身影,心底泛濫著柔軟。
“二爺喜歡鍾小姐,就放心去追,不管怎麼樣,我們天闌的人都支持您。”魏嵐道:“二爺,要是您下手晚了,鍾小姐就會被別人搶走了。”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想要也得不到。”顧修說這話,不知道是在勸魏嵐還是在勸自己:“可有些人從一開始注定不是我的,我再努力爭取,也是徒勞。”
魏嵐皺起了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顧修在沒開始爭取之前就退縮,想他顧二爺的名聲放在整個黑道都是數一數二的,沒有什麼是顧修不敢做的,沒有什麼是顧修不敢說的,偏偏在遇上鍾晴的事情後,顧修表現出的膽小懦弱,跟魏嵐印象裏的顧修完全不同。
魏嵐不自覺問道:“二爺,你做這麼多,值得嗎?”對鍾晴百般的好,又低調的不肯讓鍾晴知道,顧修這樣像是在自虐,明明有著一顆真心,卻要自己扔在地上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