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坐在車裏,聽著不遠處響起的擊打的聲音,他麵部表情十分僵硬,像是在克製隱忍著某種情緒。
“沒想到y-ing集團總裁還是個練家子。”魏秋山在旁邊幽幽開口,魏嵐不敢轉頭,他不敢去看外麵的戰局如何。
魏秋山身邊的人都是個頂個的高手,相比之下顧子寒身邊的保鏢連他們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顧修雖然有練過,但雙拳難敵四手……
魏秋山親自把消音器裝在了槍上,然後遞給了魏嵐,後者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接觸這種東西,他下意識的排斥。
“想想你的弟弟。”魏秋山道:“如果你不想讓魏柏死,就給我動手殺了顧修。”
一邊是血濃於水的兄弟,一邊是過了命的交情,魏嵐無法做出選擇。
“我答應你演戲,沒有答應你要殺了他!”魏嵐咬牙道。
“誰讓你這‘兄弟’非要搞得所有人都不開心?”魏秋山搖下車窗,槍口對準了顧修的方向,哪怕那邊還有很多魏秋山手下的人,他也有誤傷的幾率,不過他根本不在乎。
魏嵐一把按住槍口,沉聲道:“你想殺他,就先殺了我!”
“我怎麼會忍心殺你呢?”魏秋山道:“我最多隻會殺了魏柏,或者當著你的麵把他折磨致死……”
“當然,你也有能救他的辦法,那就是為我做事。”
額頭流下兩滴冷汗,魏嵐握著槍口的手微微顫抖,魏秋山笑的像隻老狐狸,因為他知道魏嵐肯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果不其然,魏嵐下一秒拿過了魏秋山手裏的槍,對準顧修的方向,顫抖的手必須用另一隻手握住才能保持平衡,他到吸了口冷氣,猶豫似乎隻有一瞬間——
“砰!”
黑暗中,一個身影突然倒地。
“呼——”
a城市中心的某咖啡廳內,鍾晴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的她看著四周的環境,心髒猛烈跳動著,強烈不安的預感讓她整個人都慌了。
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像是心髒被人突然握住並狠狠捏過一樣,連下床的腿都是軟的。鍾晴給自己倒了杯水,卻發現不管她喝多少水都澆滅不了心中的燥火。
“難道是……顧修出事了?”
鍾晴翻出手機撥打顧修的號碼,可打了兩遍那邊都是無法接通,鍾晴六神無主,突然想起之前杜群宇給了自己m國分公司的張經理的電話,她立刻撥通號碼,可那邊同樣沒人接起。
這下,鍾晴是真的慌了。
突然,鍾晴聽到樓下有人在走動,她從窗戶看下去,在樓下的咖啡廳內,杜群宇和其他兄弟都聚集到了一起,鍾晴瞪大了眼睛,倒退幾步後飛快衝下了樓。
“鍾小姐。”看到鍾晴突然出現,杜群宇示意其他人先暫停說話,然後朝鍾晴走了過去。
“夜裏冷,你怎麼突然出來了?”
“別瞞著我。”鍾晴的聲音十分沙啞,她抓著杜群宇的胳膊,冷靜的開口道:“是不是顧修出事了?”
杜群宇遲疑沒有開口,其他兄弟也是猶豫不決表情緊張,鍾晴放開杜群宇,一步一步的走到吧台邊,她看著所有人,腳下一軟差點暈倒。
好在旁邊的人及時扶住了她。
“到底出什麼事了。”鍾晴問道。
杜群宇咬了咬牙,道:“剛剛張經理的妻子打來電話,說早些時候張經理去機場接了顧總,倆人去找魏秋山,十分鍾之前當地醫院來了電話,張經理被打成重傷在搶救中,顧總……沒了消息。”
仿佛一記悶雷打在鍾晴的頭上,她跌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瞬間完全空白。
“這……怎麼可能……”鍾晴喃喃道:“他不會……不會……”
杜群宇安慰道:“顧總可能已經逃出去了,隻不過還沒找到方法聯係你,鍾小姐你別擔心,顧總吉人自有天相……”
這話說的,連杜群宇自己都不相信,魏秋山在m國當地的勢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顧修敢孤身一人去到他的地盤要人,無疑是把自己的腦袋送到了他的刀下。魏嵐雖然在那邊卻無法接應,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
就連無辜的張經理都被打到隻剩下一口氣兒,顧修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剛剛杜群宇把兄弟們集合在一起,就是想商量解決辦法,但就目前情況來看,如果他們都出國去找顧修,鍾晴怎麼辦?公司怎麼辦?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凝固了,月光灑進屋子,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十分凝重的,鍾晴坐在椅子上,聽著時鍾滴滴答答的計算著時間,她深吸一口氣,扶著吧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