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言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懟過去,不過看清楚是李明澤後,她將內心的不滿壓了下去,然後解釋道,“在家裏跟著哥哥耳濡目染也認得幾個字,就是不會寫。”
“改天我教你。”李明澤說道,接著將掛在腰間的幾隻野物解下來,舀水洗手的時候發現那幾條魚,不禁驚喜道,“又去溪邊抓魚了?”
林思言將書放下,來到土灶前準備燒水給野物脫『毛』,聽見李明澤的問話後,她點點頭,“今天運氣好,一下子抓了四條魚,隻不過隻有兩條是大的,我好久沒吃過魚了,大的我們拿去賣,小的留著自己吃好不好?”
李明澤洗手的動作一頓,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林思言用懇求的語氣和他商量什麼,他不禁想起上次說將魚拿去賣掉時林思言那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剛成親的那兩天林思言似乎並不怎麼敢和他說話,直到回門的那天晚上兩人把話說開了,她似乎就徹底在他麵前放開了。
雖然對於夫妻之間的親近她一直顯得充滿戒備,但是在其他方麵他能感覺到林思言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有什麼說什麼,不在意他的外貌,也不在意外人對他的看法,甚至幾乎都不會回去林家,讓他以為她會三天兩頭往娘家跑,甚至不願住在竹屋的想法徹底改觀。
不是不知道她為了不嫁給他使盡了各種法子,成親後他也將自己的擔憂明確的說了出來。經過這個把月的相處,他覺得林思言似乎已經打從心底認可了這段婚事了,隻是完全接受他還需要花時間吧。
一瞬間,李明澤想了很多,而林思言因為等不到他的答複變得有些沮喪。
李明澤將她的小情緒盡收眼底,打從心裏喜歡這個小妻子,“就依你。”
林思言認為李明澤說教她寫字隻是說說而已,在她看來一個山野獵戶能有多少學問,如果真的是飽讀詩書的完全可以參加科舉了,又何必窩在這個小山村中靠打獵為生。實際上,第二天李明澤從鎮上回來後,還真的給她帶了紙和筆,看那模樣並不是紙上談兵。
李明澤買的紙張是最差的紙,可就連這種最差的紙也要四百文一刀,一刀才一百張紙,也難怪這裏很多人都不識字,先不說私塾學費多貴,就單單買紙的錢都讓一般百姓承擔不起了。況且,除了有點家底的家庭會送男子讀書之外,女子一般隻講究女紅而已,女子無才便是德似乎在這個地方同樣適用。
李明澤同時還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酒樓掌櫃讓他們下次多送點魚去,指明了一定要是山裏抓的那種魚。
原來上次賣的那條魚被第一次來酒樓的客人吃了後讚不絕口,之後多次去那家酒樓點名吃魚,隻可惜之後吃的魚的味道都沒有第一次點的魚美味。因此不停追問掌櫃是不是換了廚子,甚至質疑他們後麵的魚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