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真想一巴掌拍掉自己的腦袋,他是想到了製造意外,可是因為被憤怒弄得心煩意亂,近而忽略的細節的考慮。
“要說一家之主得是老太爺,今天老太爺重病在床,也就並無誰是一家之主之說,弟妹作為移靈人,需進第一注香啊。”
難道有詐?
葉韻壹本來也就試探一下,沒想到這一試,讓她試出了些東西。
眸子轉動,將祖堂的一切盡收眼底,豁然,她目光一集,聚在牌匾之上!一根細細的絲線鉤掛著牌匾,衍生到門檻,若是不經意的踏入的話,絲線被碰到,牌匾就會當頭砸下!
作為城主的祖堂,建築自然高大,足有五米門框,試想一下,一塊四五人長款的牌匾從五米高出落下,恐怕方圓三米都得遭殃吧?
他這是算準了她們母女三人一起跨入大門,牌匾將她們全數砸死。
知道了原理,葉韻壹也就不怕,微微笑起在張氏與葉韻然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三人便踏入祖堂。
輕步落地,靠近祖堂,葉樹睜大的雙眼,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要親眼看著這個三個女人死在他麵前,否則難消殺父之恨!
哪知,三人如履平地般輕鬆的踏過了大門。
是機關壞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沒做!葉樹大惑舉步上前,他可沒有葉韻壹的視力,即便是讓他去看那細線也根本看不著。
眼看他要踏步進入祖堂,白影閃爍,東南郡手臂橫在葉樹的胸前將之擋住。
“城主大人,你錯就錯在不聽我的勸言啊,不過你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我答應您,會照顧好您的女兒和夫人。
東南郡的話語,讓葉樹有些摸不著頭腦,本來想仔細詢問,可想時東南郡已然先行踏步進入。
四人進去了都沒事,那就是機關問題了。
葉樹抬步而起。
轟隆!
輕輕一步,葉樹隻覺頭頂一沉,就暈眩了過去.....。
“壹兒,看在娘的麵子上,你就去幫幫你大伯吧。”
葉府,張氏的房中,張氏柳眉皺得深沉,托著葉韻壹的小手,哀求道。
葉韻壹很決然,麵露冷色:“娘,他是要害我們啊,您還要我去幫他?”
葉樹被砸斷雙腿,那是他自作自受,當場她幫他封住了血脈,撿回一條命,已算是仁至義盡,若真要再幫他把腿治好,恐怕他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娘,那種人不值得我們去幫。”葉韻然小嘴一嘟,氣憤道。
她很讚同姐姐,甚至已經覺得姐姐很仁慈了,換做是她,她就直接讓葉樹被自己的機關弄死!
看著兩個倔強的女兒,張氏眼眶裏盈上了眼淚,深深歎道:“壹兒,韻然,這冤冤相報何時了?放寬些心,聽娘的話,去把你大伯的腿也治好。”
看著落淚的張氏,葉韻壹隻覺心間一痛,莫名的鼻酸湧了上來。
或許娘說的對,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葉元成死了,陶氏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葉樹雖是自作自受,但親仇似海,做出這等事情也是人之常情。
沉默久久,葉韻壹緩緩的起身,那嬌美的容顏露出一排潔白如玉:“娘,我這就去醫治大伯。”
與此同時,城主房中。
葉樹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一雙腿,殘了!
萬言難道心酸,千語難言悔意!
“城主,南郡早已提醒過您,可您卻偏偏不聽。”
東南郡站在床頭,雙手負在身後,麵色平淡,看不清喜,也看不出悲。
葉樹長歎,苦笑道:“南郡兄良言,我當逆耳,這或許就是上天報應啊。”
“大哥?”
兩人正說著話,張氏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她兩個仙女般的女兒。
葉韻然玲瓏身姿,一身貼身紅衣托出凹凸身段,嬌俏可人,惹眼勾魄,可這時與葉韻壹同入卻黯然失色!
葉韻壹褪去了偽裝,以真實麵目見人,下巴柔美俏麗,容顏傾國落雁,嬌美不可方物,輕盈踏步,那婀娜身姿,似仙女下凡,那舉止走動,如鮮花落海,飄零深邃,看得東南郡和葉樹同時一呆,久久沒能回神。
“大伯。”
葉韻壹和葉韻然同時對葉樹行了個禮數。
葉樹呆了呆,心裏酸意瞬時湧上,那憔悴蒼白的麵容,更添哀愁。
他的老眼中,滾滾全是淚水,它如摸不透的情感,無聲的話落。
他這麼對張氏母女,可他們卻還來看他!
“快快請起!”
葉樹急道。
原本葉韻壹也不是十分想醫治葉樹,可當此時看到葉樹時,她心軟了,此刻的他哪裏像個壞人,分明隻是一個可憐,可悲的急需情感撫慰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