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尾單(1)(1 / 2)

完成了新兵招募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工作,轉眼時間的車輪就滾到了過年邊上。

每到這時候,飄蕩在外的打工仔都格外憂傷。

基地裏的國際電話開始多了起來,各種聲調的鬼哭狼嚎也開始多了起來,而且絕大多數通訊都極具悲情色彩,好似生離死別。

“老爸,我好想回家啊!”

“娘啊,跟老爹說一聲,我賺了錢就回家給你們蓋帶大空調的房子!”

“老婆,讓孩子多喊兩聲吧,我還想聽聽他們的聲音。”

“兒子啊,在家一定要聽媽媽的話,爸爸在不在你都要一個樣。”

“.………….”

馮祚一直沒有等到家裏的電話,不過,他也不感覺有多意外。

老爸是個心軟,耳朵軟,但是又拚命想裝作自己很強大的人,不管帶兵也是,帶兒子也是,就是狠不下心腸,別人跟他說“這樣不行”,“應該這樣做”他馬上就想也不想去做了,比如當初他在讀寄宿高中,明明離家就兩三公裏,可是老爸硬是堅挺著一次都不來看他,也一次不給他打電話,也不許老媽打,原因是他從同事那兒聽說“父母一直呆在孩子身邊會寵壞孩子的,對孩子要冷酷”。

結果就是馮祚好幾次想要學雜費,想通知開家長會卻硬是找不到自己的親爹,差點被班主任當成孤兒。

這段時間,瘋鼠各個基地的出動頻率明顯提高了許多,原因沒別的,就是想趕在過年前快點把任務清理幹淨,過個舒爽的大年,畢竟誰也不想團圓飯吃到一半就被一個電話拉出去幹活。

剛入伍還不到一年的新兵們也加入了戰鬥,跟在老兵們屁股後麵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從打叛軍,劫軍火,燒反抗村落的房子,到各種公共集會的安保,跑得不亦樂乎。按照苦哥的說法,這種忙忙碌碌的情況每年在雇傭兵行業裏會固定出現兩次,另一次是非裔和白裔雇傭兵過的聖誕節。

以前馮祚隻是從新聞上模模糊糊知道南方邊境這一塊很亂,但是亂到什麼程度完全沒有概念,可是在這一帶執行了幾次任務後,馮祚才深刻了解到“無法無天”這個詞的意思。

不算那些零零碎碎的小股武裝,光是體量比較大的叛軍組織就有七八個,每個都有差不多上千人規模,機槍大炮裝甲車應有盡有,更扯的是,他們竟然還有自己一套完整軍隊架構,“國防部”,“總參謀部”,“前線指揮部”,“軍區司令部”,甚至是“軍官學校”一應俱全,完全就是個小王國的架勢。

至於那些毒蟲,惡霸,蛇頭,逃犯,娼妓,槍販,走私幫,極端分子更是多如牛毛,估計把任何一個警;察丟到這兒都能讓他在幾分鍾內神經崩潰。

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自從建國以來,這個東南亞小國的政局始終動蕩不安,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爆發的那場內戰一直延續到今天,英國佬,美國佬,印度佬,宗教極端武裝,甚至曾經的國民黨軍勢力都有自己的一塊勢力範圍,和政府軍戰鬥不休,長時間以來,不管是軍政府還是民選政府對邊境的管控都處於半失靈狀態。

瘋鼠出動了兩個甲種突擊隊和四個乙種突擊隊,在政府軍空軍的支援下,像耙子一樣在叛軍控製區反複耕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幾股大型叛軍集團打散,打死了差不多四十名叛軍,俘虜了一百多。所幸中間戰鬥雖然激烈,但是人員傷亡很小,包括新兵在內隻有一個死亡,八九個受傷的,唯一掛掉的那個倒黴蛋還是因為半夜上廁所走錯了路,一腳踩進了雷區。

在這段時間,馮祚的機槍手藝有了很大進步,至少打起機槍來手已經很穩了,現在他越來越覺得AEK999是挺好機槍了,航炮級槍管鋼再加上厚重紮實的槍身設計,讓每一次發射都相當平穩。

唯一讓馮祚不舒服的是,機槍的槍管沒法更換,這讓馮祚每次一握上機槍就處於“萬一這貨打燙了我不就死定了”的莫名恐懼中。

“噠噠噠”

馮祚的食指輕輕一搭扳機,加力後迅速鬆開,幾毫秒之後,一道短促的光焰就向密林裏晃動的人影飛去。正在逃竄的人影猛地僵住了,像是要起飛一樣張開雙臂,不過,他最終隻是往前猛竄了一下,然後一頭撲倒在地上不會動了。

可是還有更多的叛軍不管死傷的同伴,奪路拚命狂逃進密林中,就像炸窩的螞蟻一樣,馮祚迅速平複了一下焦躁的心情,轉動槍口,扣動扳機,但是卻一點煙火也沒打出來,槍機發出空洞的“哢噠”聲。

“技術進步很大,但是對射擊以外的事物關注度還欠缺,”處於副射手位置上的苦哥淡淡道,“今天第三次了,不要以為有副射手在身邊就能高枕無憂了,自己也得帶點腦子。”

馮祚大為尷尬,盯著一頭丟了另一頭也算是他一貫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