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祚來到地下室時,隔著門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好像裏麵是在吃川味火鍋一樣。
鬼子不會是把人燉了吧?
推門而入,首先聽見的就是一陣陣宰豬把俺刺耳的嚎叫聲。十幾個夥計抱著胳膊,在地下室四角站著,抽著煙聊著天。兩個俘虜被五花大綁在鐵架子床上,他們脖子以上的皮膚都是通紅的,就像是煮熟大龍蝦殼的顏色一樣,每個人床邊都擺著一把特大號鐵壺,辛辣味就是從裏麵出來的。
鬼子依然穿著他那身白大褂,背著手用越南語詢問兩個俘虜:“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冷了就不好喝了。”
兩個俘虜死命搖頭,把鐵床晃得哢嚓可擦作響。
鬼子搖搖頭,舉起一把鐵壺就衝著一個俘虜披頭蓋麵澆下去,冒著熱氣的紅色液體一下淋了俘虜一頭一臉,原來那是辣椒水,馮祚還以為這種舊式刑罰隻會出現在抗戰劇裏,沒想到竟然被鬼子拿來用了。
俘虜像宰豬般嚎叫起來,一張嘴又喝了一大口辣椒水,辛辣的刺激感從燙破皮的口腔一直湧入胃袋裏,極度痛苦下,他拚命在銬鏈束縛中掙紮,扭動,一會兒又拚命哆嗦著。鬼子也懶得管他,轉身去請另一個拚命求饒的俘虜“喝茶”。
這種折磨大概持續二十分鍾,兩個俘虜都已經快斷氣了,鬼子再次詢問了一通,然後他搖搖頭直起身。
“他們並不知道老板的詳細信息,因為所有業務都是通過郵件辦理的,酬金也是銀行劃賬,這次隻知道是個白人老板出錢出武器,給的還不少,他們就像平時一樣接單幹活了。
瘋鼠雇傭兵們聽得直搖頭。
顯然,這幫家夥隻是棋子而已,什麼有用的消息都不知道,不過根據現有的情報,也不難推斷出指使者的是誰了。
“艸,那老雜毛竟然還活著啊,媽的,那以後我豈不是上廁所都要拿把槍了。”大熊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眾人直接對他翻了個白眼。
情況沒那麼嚴重,但是也差不多了,和一個有錢又有龐大武器庫的軍火販子為敵,就算是瘋鼠這樣體量的雇傭兵團也相當棘手。
雇傭兵團雖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是羅科索夫斯基這樣的大軍火販子在政治,經濟,人脈方麵的手段多到數不過來,根本不需要和瘋鼠正麵對抗,光是耍耍陰招就能把瘋鼠搞得焦頭爛額。
“喲,看看,拉屎不擦幹淨屁股,就是這種下場。”豬頭怪裏怪氣道,不住拿眼神瞄著V仔。
V仔的臉色陰沉著,因為這事由他而起,而起收尾也是他沒做幹淨,留下了那麼大個隱患,無論如何他都難辭其咎。
鐵老板麵無表情的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他扭頭看向門口。
“小子,你有什麼想法嗎?”
眾人也一起扭頭看馮祚,瘋鼠首席編輯的狀態看著並不好,臉上罩著一層青氣,雙眼布滿血絲,離妖怪大概就差一對獠牙了。
馮祚突然開口,可是並不是對鐵老板,而是對鬼子說的。
“問一下,他們使用的都是什麼武器?”
鬼子照著翻譯過去,並且很快得到了回答。
“他們說,都是一些方便攜帶的短突擊步槍和手槍。”
馮祚點點頭,繼續道。
“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是哪裏來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嗎?”
鬼子麵露疑惑的神色,但是還是照著翻譯過去,俘虜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但是在頭頂辣椒水壺的晃動了兩下,他們馬上劈裏啪啦說出一串話來。
“是的,他們都是高平保樂出來的老鄉。”
“讓他所有人的名字都報一遍。”
在刑具的威懾下,俘虜像擠牙膏一樣一個一個把同夥的名字吐了出來。
“好了,沒事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馮祚對鐵床兩邊的大毛二毛兩兄弟點點頭,兩條大漢提起手邊像鍘刀一樣的大刀,手起刀落,把兩個俘虜的腦袋砍了下來。
沒有多看兩個死人,馮祚轉身對鐵老板道。
“老板,我覺得我們應該趁著羅科索夫斯基在這兒的機會幹掉他,否則讓他逃回自己的地盤就不太容易下手了。”
“對對對,太對了,”豬頭一下興奮起來,“誰留的尾巴就該由誰來擦屁股…………”
話還沒說完,鐵老板就一腳踹在他的大屁股上了,豬頭嚎叫一聲,像枚炮彈一樣飛摔在地上。
“他媽的,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什麼時候輪到你下命令了?”鐵老板瞪起眼睛罵道。
豬頭恐慌的連連道歉,他的嘴唇和下巴都破了皮,看上去狼狽不堪,兩個他的跟班急忙上去把他攙扶起來。夥計們表麵上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在心裏都是一陣暗爽。
這時,馮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劉銘打來的,於是他和鐵老板說了一聲,去門外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