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鼠“新安江”小分隊對非洲本隊發生的劇烈變故一無所知,此時,一群人正一腳深一腳淺,艱難地在密林中穿梭,根據俘虜供述的方位搜索前進。
“這鬼地方真他媽的潮,我內褲都快濕了。”小紅抱怨道。
“好了好了,就當給你的小鳥做個汗蒸,別逼逼了。”馮祚拉了拉衣領不耐煩道。
其實他也很不習慣這種濕熱的環境,相比之下,老家的梅雨季節都算是舒適了,可是現在他是帶隊的頭兒,總不能像小兵一樣嘰嘰歪歪抱怨個不停。
突然,走在最前麵的阿暴猛地站住了,同時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所有夥計立刻抱著槍蹲下去,隻見阿暴輕輕把腳挪後一點,然後俯下身,隻見一截一點也不反光的金屬線出現在了離地不足一厘米的位置上。
小紅和主任迅速沿著鋼線搜索,很快,隻聽嘩啦一聲響,一大塊木架從空中砸落下來,重重釘在了地上,隻見架子上綁滿了尖銳的木刺,要是落在人身上,分分鍾就能把人刺成蜂窩煤。
馮祚不禁有些佩服阿暴作為尖兵的能力,穿著厚實得連刀都砍不進去的叢林靴,這家夥竟然還能準確感應到這種埋設隱蔽的機關,說起來,同樣能做到這種水平的,他隻見過鐵老板和本隊的阿拉。
“看來我們沒找錯地方。”阿暴拍拍手道。
的確,既然有機關,那麼就說明,距離目標已經不遠了。
一群人提高了警惕心,繼續向前推進,在接連清除了四五個不同類型的機關後,所有人突然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很特別的味道。
“嗨嗨,夥計們,你們有沒有聞到泰式香米的味道,艾瑪,真香,光白飯我都能吃兩大碗。要是再配上炸排骨,那滋味簡直就絕了”小紅一邊念叨著,一邊用衣袖用力擦了擦嘴角快要流出來的口水。
“你他媽是餓出幻覺了吧,是想饞死老子嗎,不知道我中飯沒吃…………..嗯,等等,好像真的有香味。”
馮祚在空中吸了吸鼻子,然後選了個方位帶著一群夥計摸了過去。
前進了大約四五百米,視野突然開闊起來,那是一片明顯由人工整理出來的空地,差不多有兩個足球場的麵積那麼大,一條小河從中間恰到好處的把空地切割成一大一小兩塊。不管是大塊還是小塊上,此時都搭滿了叢林迷彩色的帳篷,車輛來來往往,背著長槍的武裝人員晃來晃去,大聲說著話,猶如一座小型城鎮。
馮祚舉起望遠鏡,並調了一下焦距,好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些。他發現,所有人都是亞洲人麵孔,粗看之下很容易以為他們是一夥的,但是仔細看就能很容易把他們區分開來,一些人的皮膚是白淨的,透出良好保養後的光澤,而人數較多的另一些人則是膚色黝黑粗糙,神情裏透著苦悶。
突然,這撥人身上的一件家夥吸引了馮祚的注意力。
“嗨,阿暴,你看見他們身上帶的家夥了沒有?”
“你是說步槍嗎?除了鬼子的怪槍,其他的都是老AK和FAL,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來……….”
“不是說槍,我是說他們腰間掛的大刀,狗腿刀!”
馮祚盯著這些家夥腰上掛著的,獨特的弧形刀具,這可是他還是個二逼少年的時候最喜歡的家夥,做夢都想搞一把來,可惜這玩意兒和三棱刀一樣都屬於管製品,他費了老大力氣卻遍尋不得,沒想到卻在時隔多年後竟然見到了正品貨。
這把奇特的武器也讓對方的身份昭然若揭。
“廓爾克雇傭兵。”馮祚低聲道。
傳說中,這是一支由來自尼泊爾山地的民族組成的老牌兵團,他們作為雇傭兵的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這些來自蠻荒苦寒之地的山民勇猛好戰,殺人不眨眼,尤其善用當地特產的大刀,因此頗受殖民者喜愛,立刻花重金把他們招入麾下。這些強悍的雇傭兵也就跟著雇主的腳步從高寒缺氧的尼泊爾山地砍到了炎熱幹燥的南亞大陸,又揮著鋼刀殺上了濕冷的馬島,甚至科索沃等南歐地區也留下了他們的身影,可以說立下了赫赫戰功,整個地球上幾乎沒有他們沒砍過的民族。
不過,雖然說是雇傭兵團,但是經過兩百多年的演化,廓爾克雇傭兵團逐漸和法國外籍兵團一樣,已經成為了一個準正規軍組織,基本上被視為國家武裝力量的一部分,不再被單獨視為一個雇傭兵團了。
說起來,在遙遠的曾經,這支部隊還是馮祚的偶像,馮祚對他們的了解還是從各種“網絡地攤文”開始的,那種崇拜感,現在想想都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