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神寬慰,不再多說,各自都散了。
宋寡婦看的眼都白了,卻愣是再也找不出留住他們聽自己叨叨的理由。
後來,葛翠萍生拉硬拽似的把她請進了屋,最後關進了屋才算是清出一條道來。
宋寡婦拍著門板大鬧,說葛翠萍沒有人性。
葛翠萍隻當沒聽見,回頭朝孟子君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孟子君苦笑。
兩人經曆一段小插曲之後還是順順利利的到了宋曉東家。
他們家沒有人,都出去農忙了,宋曉東親自去農田裏找來了母親秦氏和妹妹宋曉蓉。
秦氏看到他們來了,顯得很激動,連掏鑰匙的手都抖了,連連插了好幾次才將鑰匙插入孔中開了門。
孟子君以為秦氏是因為惦念兒子的病,又瞧自己這個大夫來了,她兒子很快就能恢複正常,所以激動的手抖,也就沒當回事。
可秦氏引他們去宋曉東大哥宋曉春屋的時候,一連多次回頭,讓原本是來看病的他們都不得不提心吊膽像是深入活血一樣。
葛翠萍回過頭來緊張兮兮的看了孟子君一樣,孟子君也同樣的反看向她。
宋曉東也覺得自己母親今日特別的奇怪,卻沒多想反過來安慰孟子君和葛翠萍讓他們別在意。
兩人隻好尷尬的笑了笑,表示並不在意。
宋曉東哥哥宋曉春的屋子很陰暗,窗戶上掛著窗簾,窗簾擋著窗戶,陽光便極少透露出來,依稀的幾縷從破洞窗簾裏透出來也感覺不到亮,反而襯托的屋子更沉悶壓抑了。
秦氏去撩了窗簾開了窗,宋曉蓉去扶宋曉春坐起。
宋曉春輕咳嗽了一聲,瘦削的臉頰沒有一兩肉,神情也看起來萎靡不振,沒有二十多歲該有的活力,反顯得老態。
感覺到了孟子君投過來的打量的視線,宋曉春微抬了眸,視線也在她身上定了定,而後擠出一抹微笑。
孟子君禮貌性的回了笑,開了醫藥箱,取了墊手腕的墊子,由著宋曉蓉搬了凳子坐下,為宋曉春把脈。
期間,宋曉春又咳嗽了一聲,回過頭來,眼神不安的看向孟子君,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病人脈相從意而論,乃不暢之意,從形而論,乃脈相稍粗,是鬱脈。鬱脈右寸細弱,乃哮喘之症。
而且方才宋大哥又多次咳嗽,終年不好,便確定無疑了。
哮喘病,我沒法治,不過可以開一副藥方,吃了緩解病情。”
說罷,抬手就要寫方子,
葛翠萍飛快地布好紙筆。
秦氏卻在此時,言有所阻。
孟子君納悶,抬眼看去。
秦氏麵色糾結,要說不說。
孟子君急了,“大娘,有什麼但說無妨。”
秦氏應了一聲,理了理耳邊發髻,支支吾吾的說起來。
“聽說,哮喘這種病,要時常靠藥吊著,可我們家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所以,我想,我想……”
厚顏無恥的話,秦氏不知道該怎麼麵無表情的說下去,她自己先紅了臉,別扭的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