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的怔愣也就那麼一瞬,下一秒,他猛然發現安諾拉的臉上竟然有著淚痕!普羅的心中一痛,急忙推開了比裏,撿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打理好自己後,就想往安諾拉的方向走去——
“別過來!”
“普羅!別走!”
兩個聲音止住了他的腳步,一個是安諾拉嫌惡的語氣,另一個是比裏著急的呼喚。
這時,比裏也穿好了衣服,他急急地追上了普羅,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轉頭對安諾拉說道:“小安,普羅是你先放棄的,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我可以不要其他追隨者,隻要普羅一個,希望你能祝福我們……我知道普羅心裏還是放不下你,但這隻是他一時之間還放不下作為你追隨者的責任而已,這與其他感情是沒有關係的……”
比裏一口氣地說道,普羅中途嚐試著打斷他向安諾拉解釋,而比裏都沒給他這個機會。
安諾拉也沒有給普羅解釋的機會,他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輕蔑地注視著麵前的兩個人,微微勾唇,像是在看跳梁小醜般說道:“一個中級魔法師而已,比裏哥哥你想要就拿去好了,你塞給我的話,我還會嫌他太、髒、呢!”
“小安,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普羅?!”比裏柔聲訓斥道,做足了一個哥哥的樣子,同時也維護著普羅的麵子。
比裏就是這個樣子,在別人麵前,似乎永遠都表現得那麼地公平公正、溫柔善良。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安諾拉的笑容加大了,他的視線緩緩地從比裏的身上,轉移到了普羅的身上。在與安諾拉對視上的一瞬間,普羅的心微微一顫,直覺安諾拉下麵的話並不是他願意聽到的——
“普羅,你還記得3月5日的那一天麼?又或者……對你來說,每一天都和那天一樣,沒什麼值得特別去記憶的?”安諾拉慢悠悠地問道。
“3月5日?”普羅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想不起這是一個什麼特別的日子。
“你想不起來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有些事情做多了也就成為習慣了,但對於我來說,這可真是讓我‘畢生難忘’哪……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普羅心裏“咯噔”一下,猛然記起了安諾拉似乎有幾天和自己頻繁地鬧別扭的,難道……
安諾拉欣賞夠普羅那瞬間變得慘白的臉,感到頭痛再次有所緩解後,終於不再賣關子,把普羅心中認為最有可能,卻又最不想確定的答案說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那天中午去了比裏哥哥的寢殿找他,結果,我不僅在那裏看到了比裏哥哥,我還看到了你呢……那時候的我還真傻,怎麼都想不明白為啥你要啃著我哥哥的嘴巴,還想著,難道比裏哥哥的嘴巴更加好吃?可是……雖然想不明白,但我還是哭了,哭得特別特別地傷心,而你還在繼續和比裏哥哥‘玩’著,沒注意到門外那個傻乎乎的我……”
“夠了!”普羅突然吼了一聲,聲音裏帶上了一絲顫抖和沙啞。他從沒想過,自己和比裏的奸|情竟是那麼早就被安諾拉撞見了!還是以這樣一種不堪的方式!安諾拉的描述讓他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傻乎乎地掉著眼淚的笨小孩,心裏頓時像被焚灼般疼痛。
其實,普羅還是喜歡安諾拉的,喜歡那個傻乎乎地跟在他身後,每次都要重複地喚他“普羅普羅”的安諾拉……
事實上,普羅並不愛比裏,他知道比裏並沒有他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和善——一個喜歡勾引自己弟弟男人的哥哥,還會善良得到哪裏去?在比裏最初表現出對他有意思的時候,他是言辭拒絕的。但在一次醉酒並稀裏糊塗上了比裏以後,他就食髓知味,再也抵擋不了那種蝕魂的滋味了。
在和比裏發生關係的時候,他每一次都告誡自己,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然而,當比裏再度引誘他時,他又會墜入那種令人迷醉的極樂世界中。
他並不是沒想過直接要了安諾拉,這樣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做安諾拉的追隨者了。但是,每當觸碰到安諾拉那傻乎乎且無比信任的眼神時,他就舍不得了。他覺得這種齷蹉的事情會破壞了安諾拉的這份純真,他難以想象安諾拉像比裏一樣在他身下瘋狂尖叫的樣子,這會破壞他對安諾拉所有美好的感覺的。
更何況,傻乎乎的安諾拉在這方麵肯定比不上比裏。普羅每一天都活在矛盾的煎熬之中,一方麵,他喜歡天真善良的安諾拉,並希望能成為安諾拉唯一的追隨者;另一方麵,他又舍不下那種肉|體上的快|感,甚至還常常變著花樣去玩|弄比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