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船的降落點到求救信號的發送點,雷伊頓他們在途中遭遇了好幾次小型蟲潮。雖然蟲潮的規模並不大,蟲族的種類也並不算難對付,但它們之間的配合竟然十分有默契,不再像以往一樣憑借數量和個體實力取勝,而是形成了其獨特的戰術,就像人類之間的戰鬥一樣,把雷伊頓他們打得有點措手不及。
蟲族竟然發展出了高級智慧?!這種想法再度躍上了雷伊頓的腦海,卻又隱隱直覺這並不是最終的答案。
在蟲潮一次又一次的襲擊中,雷伊頓他們偏離了原來的路線,被迫去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稍作休整。雖然沒有戰士死亡,但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傷,其中還有幾個受到了重傷。雷伊頓吩咐那些受傷程度比較輕的戰士輪流站崗放哨,而受了重傷的士兵則要做一些適當的醫學處理,以防傷情加重。
戰車旁,一個士兵拿著報警儀敲了敲:“真奇怪。”
“怎麼啦?”另一個士兵探著頭問道。
“這個儀器是出問題了麼?怎麼剛剛那幾次蟲潮它都沒感應到?”士兵拿著報警儀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通,結果還是沒發現它有什麼問題。
“可能因為蟲族變異了?”
“不清楚,我覺得沒有變異,不如我們問一問司令……誒?!司令!”士兵轉頭便看見了站在他身旁,一臉嚴肅地看著報警儀的雷伊頓。
“恐怕事情還沒那麼簡單。”雷伊頓一邊沉思著一邊說道,“你們現在檢測一下我們戰艦登陸點的坐標和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同。”
為了便於聯絡,每一艘戰艦上都會定時發送脈衝電波,通過接受這些電波可以對戰艦進行定位。
一個士兵匆忙地拿起了定位儀,輸入了相關的指令。果然,定位儀顯示,登陸點的坐標和之前有了明顯的差異——
“怎麼會這樣!”這名士兵驚呼道,他不相信留守在戰艦上的人會隨意地移動艦船,因為這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也很危險,艦船的啟動和著陸都需要消耗非常多的能量,著陸點的選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顆行星有古怪,它裏麵肯定有某種物質可以擾亂我們的電磁波信號。恐怕我們之前定位到的求救信號發送點也是錯誤的,是被那種物質擾亂後的假象。”
一股寒意從這兩名士兵的脊背升起,如果這種擾亂電磁波信號的物質是死物還好,如果是活物有意而為之,恐怕他們現在都中了圈套了!
雷伊頓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他吩咐下去,所有的士兵都要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不對勁的情況就馬上稟告。
這顆行星由於被蟲族所占領,上麵的植被已經很少,光|裸的土地一片荒涼,時不時吹來的橫風像一陣陣嗚咽的哭泣聲,讓本就精神緊繃的士兵們更覺得毛骨悚然。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某種東西在地上拖曳的摩擦聲,本來還在低聲交談的士兵們迅速地停了下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警惕的神情,大家都做出了嚴陣以待的架勢。
寂靜使那種拖曳的聲音更加明顯了,眾人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隨時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隨著那種聲音越來越近,有人在其中分辨出了腳步聲——
“好像……是人?”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幾個跌跌撞撞的身影閃進了雷伊頓他們所在的隱蔽點。
“司令……我們終於找到你們了……”為首的一人形容狼狽,還沒走到就“噗通”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皮肉外翻,看起來分外可怖。他身後的那幾個人也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拖著腳步走了過來,看見四周都是自己的戰友,神情一鬆,相繼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