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短文(1 / 1)

狹窄的喉道裏沒有任何的鱗片,隻有柔軟而不失彈性的厚肉。腥臭的液體在肉壁縫隙中不斷流出,滴落在那一片紫色的魔法護罩之上。

塞拉斯穿行在喉道之中,軟肉的擠壓讓他不由得放慢了速度,這一路上他沒有一直攻擊海魁蟲的喉道或是牙床,因為隻有對內髒進行攻擊才能真正意義上的阻止海魁蟲的行動。漫無目的的攻擊隻會耗費自己魔力的同時激怒海魁蟲,讓它更快的用海壓壓死自己。

走了約莫幾分鍾,一聲利器劃過肉體的聲音吸引了塞拉斯的注意力。他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安靜而不失速度的走向了聲音的來源。

戰士的霜鱗甲上沾滿了血跡和內髒的殘渣。他一邊咕噥著一邊揮著單手斧劈砍。斧頭淬火時用的是取自弗雷爾卓德極北之地的臻冰,所以前方的骨頭和筋肉如薄紙一般,不斷地分崩離析。

他另一隻手舉著火星淋漓的火把,趟著這條海魁蟲體內濕滑的血肉內髒前進。他靠著手中的斧頭,一下一下地拆解它體內白花花的巨型髒器和密實的骨節,花了足足三個小時才走到這裏。

這海魁蟲也快死透了。

赤裸著上身的戰士一斧子砍斷了一根支撐骨之後,看著支離破碎的海魁蟲內髒與骨骼,略帶氣悶的掂了掂自己的斧子。

“我還以為我能死在這裏。”

他輕聲叨咕著,隨後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塞拉斯頓時一凜,那個受持雙斧的戰士似乎在自己出現在這裏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自己。這種野獸一般的敏銳直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能擁有的。

“小子,你還不出來?”

戰士坐在海魁蟲的肺塊上,他看著塞拉斯隱藏的地方,高聲喊道:“你能進來,就證明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要是個戰士就堂堂正正的露一麵。”

“無意冒犯。”

塞拉斯自知隱藏不了,而且眼前的這個戰士似乎看起來比較單純,他就沒有繼續隱藏。他摘掉兜帽,走到了那個壯碩的戰士麵前。

“朋友,我此次是為了擊殺海魁蟲,海魁蟲現在已經向深海潛入了,如果我們再不殺死海魁蟲,再過一會我們就會被氣壓擊殺。”

奧拉夫聽完塞拉斯的話語後用斧子柄撓了撓腦袋,然後指了指身後對塞拉斯說道:“啊,它已經死了。剛才我把它心髒砸裂了,應該已經沒救了。”

塞拉斯內心頓時掀起一陣波瀾,他曾經被關押在監獄的時候憑借拉克絲的關係看了很多書,其中對於這些異獸的書籍不在少數。而那些由無數前輩用鮮血與生命換取的經驗告訴他,海魁蟲的所有內髒上都有支撐骨與厚重肉壁作為防護,而其中最為關鍵的心髒,則更是有堪比數十層重鐵甲鑄造的海骨作為防護。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隻憑借兩把斧頭就砍碎了那厚重的防護,而且還不顯疲態,甚至更為精神。

“可否告知姓名?”

塞拉斯沉默片刻,隨後幽幽的問道。

戰士站起身,奇怪的瞥了一眼這個文縐縐的男人,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的回答道:“奧拉夫。”

“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的本名。”

“狂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