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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斐瞳孔一縮,來人的聲音如此怪異,給他的感覺像極了某一個人。
這個采花賊身上全是傷,看起來不難對付,這個認知讓霍斐心中微微鬆懈下來。
然而,對於趙良宵來說,被霍斐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雙目紅著,瞪向麵具下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興致盎然,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情緒而受到影響。
“某並不會把公主怎麼樣。”
“當然,”他悶悶一笑,“和當年一樣,你也不會把某怎麼樣。”
當年。
記憶如水傾瀉,霍斐的雙眸終於流露出波動,他冷冷的注視著麵前的人,麵色不改。
“你本應該死在那場叛亂裏,你我都知道的。”
說著,取下了背上的越絕弩。
趙良宵這才發現,原來今夜霍斐是有備而來。
她有些吃驚的看著百裏鉤弋,百裏鉤弋卻扭過頭去,並沒有直視她的目光,從這一刻起,霍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地上的人一直捂著腹部,今夜,他一定是算準了自己會救他才躲到這裏來,而他躲到這裏來……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麵具下的人並沒有看著霍斐,而是直直的看著自己。
這樣千鈞一發的一刻,不知怎的,她覺得他一定是在等,等著看她會如何選擇,雖然這種奇怪的念頭並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霍斐舉起越絕,從箭筒裏抽出一隻羽箭,麵無表情,對準了她身旁的人。
“辱沒皇室,其罪當誅。”
霍斐如玉的臉上,口氣淡漠,不知為何,趙良宵卻聽出了一股狠辣。
即使是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刻,一直在流血的那個人也不動聲色,對霍斐的話置若罔聞,好像他這一條命並不值得他開口去求什麼,隻是,他的目光一直膠著在趙良宵的側臉上,呼吸不穩,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眼神中生出一種隱晦的期待。
“霍斐!”
就在霍斐拉滿了那張弓的時候,趙良宵終於叫出了聲。
“霍斐,其實……他……並沒有傷害我。”趙良宵也鬱悶,為什麼在那“二郎”灼熱的目光逼視下,自己還是阻止了霍斐的舉動……按照常理,他好歹也大晚上的登門造訪她閨閣多次了,他憑什麼理直氣壯的這麼盯著她看??
然而,不得不否認的是,他的確沒有傷害過她。
看著趙良宵目光哀求,霍斐一點一點的,抽回了手。
她眼中和口中的意思都再明顯不過,那就是——求情。
求他留人麼?
霍斐麵上帶著自嘲的笑,將背上的越絕弩摘下,放在麵前的地上,隨即,側開身子,讓開一條路。
“好,既然是公主的‘客人’……”他語氣中滿滿的嘲諷,趙良宵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頭。
“送客——”
霍斐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內。
那人嘴角勝利的笑意,無限擴大,再擴大,他站起身,搖搖晃晃的,繞過百裏鉤弋,走到霍斐麵前,站定,雖說步態搖搖晃晃,卻慵懶又不羈。i1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