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人形怪物的身上不著一縷,『裸』『露』的皮膚和灰白『色』的岩石完全融為一體;連岩石上的肌理紋路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它們的身形和麵部輪廓像是人類,體表卻沒有任何『毛』發;頭頂和麵部都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頭上沒有耳朵,在耳朵的位置有兩個錢眼兒大的耳洞。
它們的手腳又長又細,和蜥蜴的爪子完全一樣;爪子尖端像魚鉤一樣鋒利。
“這是南莽蜥妖,弱點是左右耳洞。劉二,劉小小,你各自對付一隻蜥妖;剩下的四個我來對付。”
沈探連私下和我們對話,都用暫用名來稱呼我們;體現出一流的專業素養。
他在傳音入密分派任務時,胯下的黃驃馬仍然保持著原有的速度;我和莫重大也沒有任何變化。這份默契,仿佛我們三人已並肩作戰多年了。
彈指間,三匹馬距離那塊大石頭不過百步之遙。我的坐騎似乎預感到附近潛伏著危險,突然奮蹄狂奔起來。
“抓緊韁繩、勒住馬!”
沈探用孟州話大喊起來,一邊雙腳猛磕馬腹、加速追了上來。莫重大也快馬跟上。他們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並沒有讓六個蜥妖起疑。
就在距離大石頭還有幾步遠時,我總算讓驚馬停了下來。
沈探勒緊韁繩,讓坐騎和我的馬並排停下;指著我的馬大罵:“他娘的腿兒!這畜生咋發起瘋來了?!”
“可能是踩到了路上的蛇,驚著了!”趕上來的莫重大同樣用孟州方言說。
“我看,咱還是讓馬歇歇腳再趕路吧。”
沈探翻身下馬的時候,悄然抽出裹在布包裏的古劍。莫重大的指縫中也多了一枚三寸長的銀刺——上麵布滿了細密的符紋,看得出是一件法器。
隻有我不需要提前拿出兵器,因為出奇製勝效果更好!
我們剛從馬背上下來,六個蜥妖閃電般的從大石後衝了出來。
它們的體『色』已經由灰白『色』,變成了晨霧一樣『乳』白『色』;隻有發著凶光的眼珠是琥珀『色』的。
它們的四爪最大程度的張開,魚鉤一般的爪尖向我們要害處狠狠抓來。
我腰身一擰,手中的修羅槍在晨霧中破開一片虛空;在一瞬間精準的刺入蜥妖的左耳洞,又從它的右耳洞穿了出來!
“噗呲——”
一股白『色』的腦漿,像箭似的噴『射』出兩三丈遠。
我稍一用力,將蜥妖的屍體甩落在地;把被晨『露』打濕的地麵砸出一個淺印。
對付這玩意兒,根本不需要槍芒。它們除了速度快一些,戰鬥力甚至不如紫『毛』僵。就算我一人出手,也可以輕鬆幹掉它們——沈探有點過分謹慎了。
這時身旁連續發出幾聲悶響:剩下的五個蜥妖的屍體也被扔到地上。
正如沈探安排的那樣:除了一個蜥妖被銀刺殺死之外,其它四個都是被沈探刺殺的。
莫重大動了下手指,銀刺“嗖”地從一個蜥妖的腦子裏飛了出來。他在自己的袖子上擦淨了銀刺上的腦漿,然後藏在袖筒中。
沈探則抽出一方布帕,慢慢的擦拭起古劍上的汙物。他擦的很慢,仿佛這塊布帕有千斤重。
“蜥妖隻是碟開胃小菜,真正的硬菜還在後頭。”
沈探的耳朵快速的動了動,神情陡變:“快向我靠攏!”
話音未落,我便感覺到天地間陡然充滿了肅殺之氣;急忙和莫重大站在沈探身旁,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修羅槍。
刹那間,四麵八方響起密集的破空聲!彙合起來變成了一種恐怖的聲音,像是萬千惡鬼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