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了別人的衣裳,自當洗幹淨後歸還,這是禮貌問題。”
白惜棠收回視線,素白的手落於衣袍上,正欲取下,被舒子聖阻止。
他唇角微微上翹,很是誘人,“那本王的衣裳呢?你也要親自洗了還給本王?”
“恒王大人身份尊貴,哪會看得上我們這種人的手藝?”白惜棠輕輕拉了拉衣裳,他用了些力道,拉不動。
這廝……
他不把她當人看,還要她對他好麼?
她又不是傻子,沒門兒!
舒子聖聞言,麵色驟然冷凝,唇角不過稍稍降了一絲弧度,那笑便仿若地獄修羅,“看來,你對曲大才子是動了真心?”
白惜棠不停拉扯白袍的動作頓了頓,明眸稍移,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對於舒子聖揣測她喜歡曲至思這件事,無中生有,她以為沒必要回答,也沒義務回答,這是她的私事,與他無關。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他按在衣服上的手,白惜棠淡然道:“不過將心比心罷了。”
言外之意,人待她如何,她便待人如何。
很簡單的道理,落在舒子聖的耳中,就變了味兒。
她此番話是在斥責他?
舒子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來到她身旁,速度極快,快到白惜棠都沒看清,他已然立在她身旁。
清風斜陽之中,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著森寒,冷了炎夏,“嗬,好一個將心比心。”
他俯身,看她在他的視線裏後仰,好似躲避一般,更惹得他怒氣上湧,板著臉一字一句吐息,“但你也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眼見他越逼越近,幾乎與白惜棠鼻頭相觸,白惜棠忙後退一步:“恒王大人請自重,難道您不怕讓人瞧見,毀了您的名聲?”
她極少用敬語,因為一旦用了,便說明她在疏離。
舒子聖心思細致,洞察到她情緒的變化,頓覺怒意更甚。
他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人,更從未因為誰而變得易怒非常。
他極力想要控製自己,但看見她退後閃躲的模樣,便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攬過她纖細的腰,俯視她,“那又如何?”
彼此隔著薄薄的衣衫相貼,尤其夏日傍晚熱氣善尚存,更容易感覺到對方炙熱的溫度。
舒子聖身上好聞的熏香本極是清淡,如今入了肺腑,竟叫人覺得濃鬱非常。
白惜棠被周圍擴散的曖昧氣息饒亂心神,但那畫、那發簪,以及他對她的態度,都讓她很快平靜下來。
她漸漸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很好的把一切藏在如花笑靨之下,“舒子聖,你不會是雙性戀吧?”
她昂首審視他,也不推阻了,任由瘦弱的身子被他攬在懷中。
舒子聖一愣,手中放鬆的溫軟腰肢讓他減了些力道。
低眸,對上一雙明晃晃的月牙,他邪妄勾唇,“那便要看你了。”
停頓片刻,他湊近白惜棠,濕熱的呼吸鋪散在她白淨的小臉上,語氣頗為輕佻,“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總有能力在任何時候尋找自己想知道的,看似不經意,卻充滿著試探。
白惜棠平靜的心中投下一顆石子,但很快,又明鏡一般毫無波瀾,“我是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