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救八忠於水火之中。
他汲汲答應,翻身下馬到小販跟前,問道:“老板,核桃酥怎麼賣?”
小販討好的笑,“五文錢一個。”
八忠自戰亂中求生,經曆過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對於錢十分敏感,聽聞價錢,擺了擺手,“太貴,不值這個價。”
本以為小販會與他辯論一番,畢竟在此地賣東西獨他一家,白惜棠又是要吃的模樣,小販若真不降價,八忠也會買,可他想也沒想,便道:“那麼三文錢?”
奇怪,太奇怪。
就連有些愚鈍的八忠也覺著不可思議。
正思忖著不對勁的地方,突然,一支穿雲箭破空而來。
不及八忠轉過彎,小販突然從布下抽出一把長劍,腳尖點地,直奔險些被箭射中的白惜棠。
“狗爹!小心!”八忠大喊一聲,也有點三腳貓的功夫。
他幾步衝上去抱住小販的腳,被小販一蹬,在地上滾了幾圈。
喊聲落,裝作小販的刺客已經從車窗如魚貫而入。
白惜棠在此之前前一秒,被強硬的力道抓住後領,向後仰倒,險險躲過一劫。
她暗呼一聲不妙,劍鋒又朝她的方向直逼而來。
較之外麵,並不十分寬闊的馬車內再入一人更顯狹窄逼仄,曠論打鬥。
白惜棠坐在舒子聖懷中,眼看白森森的長劍快如閃電,側躺而下,同時不忘拉開舒子聖,喝道:“躲開!”
她在現代時,學過些拳腳,雖算不上頂尖,也可稱上乘。
縱然現在的身體十分孱弱,潛意識猶在,她此番動作,幾乎是不經思考一氣嗬成。
很明顯,隻有練家子才會有這般迅捷的應對能力。
舒子聖如風似水的眸一凝——她會武功?
漸漸消減的懷疑和防備再次浮現。
他出生天家,在風起雲湧的宦潮摸爬滾打,經曆過爭權奪位的凶殘,也養成了如今多疑暴戾的性子。
五年前的絕望,他不想再經曆一次,所以他隻能更強,更無情。
但不容他做多思考,刺客轉向橫掃,懷裏躺著個人,他根本無法還擊。
揪起白惜棠的衣領,手腕用力,隻聽“躲開!”話音落,一個瘦弱的人影從馬車裏滾出來。
“咯吱……”
“砰!”
白惜棠直接摔到地上。
幸得她練過,抱頭護住自己,此番掉下馬車,也就沒有受多大傷。
下一秒,馬車炸裂,“哄”的巨響直衝雲霄。
白惜棠回頭望去,隻見兩個身影打鬥在一起,速度之快,若非穿著不一,便難分拿個是舒子聖,哪個是刺客。
幾個來回,劍身反射的白光耀眼刺目。
白惜棠爬起來站到一旁。
以目前的形勢,她保護好自己,就算幫了最大的忙。
方如是想,一支穿雲箭不知從何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飛來,目標心髒,是要她死!
閃身躲過,下一支箭接踵而至。
到底身子骨弱,白惜棠意識有所反應,身體卻跟不上思考。
眼見利器即將插入她的身體,一個娘裏娘氣的聲音罵道:“臭不要臉~調虎離山~想趁奴家爺不注意欺負狗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