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眸子明晃晃似天上的太陽,看著禮,分明是一雙及其好看的眼,卻讓他不禁心下一涼,總覺得即將有大事發生。
再仔細看白惜棠,她眨了眨眼,微笑,“還趴著作甚?就算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也無須行此大禮,我受不起,也不敢受。”
在場之人愣了愣,同情的視線轉向禮。
禮娘裏娘氣的噘嘴,拍拍身上的塵土,起身道:“狗爹,我錯……”
“走,有人快等不及了。”
白惜棠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細瘦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智搖搖頭歎息一聲,“我隻能幫你到這了,好好表現。”
八忠拍拍禮的背,“節哀,節哀。”
這一個個的哪裏是安慰他了,分明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好麼?
禮哭喪著臉,娘裏娘氣的“哼”一聲,扭著腰肢,騷包的追了上去。
天清氣爽,昨兒下了一場雨,今日便涼了。
樹梢上鳥兒啼鳴,倒不受小小溫差的影響。
白惜棠穿過院子和樓廊,在禮“無形”的帶領下,順利到達杜知心的住處,怡心院。
此地種了許多梅花,不過還未到時節,皆展著綠葉。
白惜棠輕笑,“若到了元旦,定然開得及其美麗。”
她抬步走進怡心院,補充道:“美是美,花期卻短短約摸七日而已。”
禮蹲在樹上,聽懂了三分意,表情凝重,看她孜身一人甚是悠哉的背影,暗暗捏緊了手中的折扇。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狗爹出事。
入了院子,一眼便可望見洞開的大門裏,杜知心端坐在美人椅上,緊緊握拳。縱使那張嬌俏的臉毫無波瀾,也叫人看穿了她此刻的緊張不安。
觀察到她的小動作,白惜棠就放心了,也有底了。
杜知心惶惶然抬頭,白惜棠俊俏的絕色容貌便入了她的眼,她瞳孔猛然緊縮,一雙手,握得更緊了。
“白公子?”杜知心好似驚訝的驚呼,起身道:“您為何會來此……”
這裏是王府的後院,是王爺妻妾的住所,其他男子一般不得入內,白惜棠如此大搖大擺的進來,確實不妥。
可她就這樣進來了,無人阻攔,怕是恒王的默許。
杜知心的眸色變了又變,一時臉上掛不住笑意,硬扯出一副熱情的樣子,“來人,還不快給白公子上茶。”
一旁的婢女俯身稱是,低眉順眼的沿外圍走,白惜棠叫住她們,“可有核桃酥?”
說罷,她轉頭看向杜知心,“你們家主子該曉得,我有這等喜好,那我也不謙虛了。”
杜知心聞言,連假裝的熱情都堅持不住了,眸光瞬時冷凝,拂袖道:“去!拿核桃酥來。”
壓抑漸漸彌漫。
小丫環是個知事的人,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就敞著門準備出去。
畢竟男女有別,她們家主子該光明正大才不會背得個淫婦的罪名。
可又沒走出幾步,白惜棠又發話了,這次直接對杜知心道:“我想,夫人還是關上門好說話罷?”
她瞧一眼杜知心,緩緩入座,翹起一隻腳,有幾分痞味。
杜知心曉得她此次來沒有那麼簡單,於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