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聖擰眉望著白惜棠,看她問得坦蕩,臉色更黑。
他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便沒有心情再留下來。
瞧一眼曲至思,他一襲白衣與白惜棠相仿,叫恒王大人頓覺紮眼十分。
不一會兒,修長的身影消失的在院外。
白惜棠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走到曲至思的跟前,用手肘捅了捅他,“曲兄,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病傻了?”
居然來這裏受氣?
曲至思聞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失了平日裏的淡然安靜,溫柔的目光落在她俊俏的臉上,“我想沒有。”
“是麼?”白惜棠嘖嘖搖頭,感覺到頭頂有輕柔的力道,曲至思修長的大手正落在她的發間,她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仰頭問,“那廝沒強迫你做什麼吧?”
這次,曲至思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墨發,無奈道:“不會的,你莫要多想。”
白惜棠嘿嘿一笑,他又道:“話說,崇樓的美味珍饈,你真這麼放棄了?”
曲至思對白惜棠的性子十分了解,她對美食的鍾情,不亞於任何一件事。
碎光在白惜棠的眸眼中閃動,她眼角彎彎,像一對小船似的,給了一個令曲至思意外的答案,“不是還有你能請我麼?不差他這一頓。”
“哦?”
曲至思薄唇微微上揚,喜悅似是裝不住溢滿而出,溫潤的麵龐柔得幾乎滴出水來,“恩,還有我在。”
不僅是讚同,更多的,像是告訴白惜棠,無論她即將麵對什麼,他都會默默的站在她身後。
這個清冷溫潤的男子,總會在不經意間撥動人心。
白惜棠聞著他身上醉人的佛手香,感覺自己要醉在他好聽的嗓音之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我也不是那種隻想占你便宜的人,你請我去崇樓吃飯,我當然也會請你吃我的拿手好菜。”
別看她平時有些虎,但還是有些小女人的優點的,比如——會做幾樣美味。
曲至思見她信心滿滿的模樣,收回手,點了點頭,“恩,我很期待。”
——
繁星璀璨,夏夜浩渺無邊。
白惜棠方吃過晚飯,不遠處,胖胖的身影漸近。
許是送美人椅來了。
她笑著看八忠領了兩個家丁,把美人椅放在院子裏,走上前拍拍八忠,“多謝。”
八忠自那日以後,便沒再見過白惜棠,以為她會就此生他們的氣,不相往來,不想今日她托了小丫環告訴他,能不能給她弄一張躺椅。
狗爹要的,他怎會拒絕?
況且,還有王爺在呢。這恒王府,狗爹就算橫著走,怕是都沒人敢有一句怨言。
他嘿嘿撓了撓頭,“狗爹謝我作甚,隻要您不生氣就好。”
往事重提,白惜棠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仍舊笑,“該謝則謝,你又不是才認識我,我的脾性,你曉得。”
這話有些疏離了。
八忠耷拉著腦袋,讓隨行來的人先下去,他語氣沮喪,“狗爹,您還怨我呢。”
“也說不上怨。”她坐在椅子上,慵懶的躺下,“我沒有資格怨你,隻是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堅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