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帳中暖(1 / 2)

“恩。”舒子聖答應,如風似水的眸清冷淡然,轉頭看她。

“你是不是嫌棄我醜?”白惜棠跟上他的腳步,表情十分嚴肅。

舒子聖:“……”

他冰藍色的衣袍被驟然狂亂的山風吹得烈烈作響,似一麵幡旗,半晌,才緩緩開口,“若本王嫌棄你,便不會現在還同你一道。”

白惜棠點點頭,忽然欽佩道:“果然是恒王大人!”

什麼意思?

舒子聖側目,幾縷飛揚的墨發落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添了幾分柔和。

沒有接過話,隻聽得白惜棠笑道:“就連我都嫌棄自己醜,您居然還能看得下去。”

語落,明眸燦爛,似能迸出萬千火樹銀花。

她今日的好心情,仿佛什麼事都無法影響。

舒子聖看她興奮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任由她鬧,她喜。

兩人走了一會兒,來到營帳前。

白惜棠以為這裏是皇上的營帳,忽然瞧見八忠撩開簾子從賬裏出來,方曉得這是舒子聖的營帳。

“你不是要帶我去叩謝皇上麼?”她疑惑道。

舒子聖不步伐優雅,往營帳去,“你真打算帶著這張自己都嫌棄的臉去嚇皇上?”

帳外,八忠瞧見二人,圓滾滾的臉笑得喜慶,對走到跟前的舒子聖道:“爺,您終於把……”,狗爹帶來了。

後麵的話舒子聖未讓他說完,便打斷了他,“都打理妥當了?”

八忠點頭,“都打理妥當了。”

舒子聖轉身看還站在原地的白惜棠,“還不過來?”

她本意是去皇上那兒,又不是來這裏。

雖不情不願,白惜棠還是慢吞吞的走過去。

八忠這才仔細打量她,見她紅紫的右臉,還有一身不知去哪裏撿來的騎射裝,傻了。

“狗,狗爹?”他有點難以置信。

白惜棠大方大答應,“昂?怎麼?”

此時,舒子聖已經入了營帳,在裏麵催促她。

八忠連連搖頭,幫她撩起簾子,帶她進去,再放下,自個兒在外麵琢磨:狗爹不會讓自己變成這個鬼樣子啊,莫非……有大事發生?

賬內。

舒子聖坐於床榻上,如風似水的眸微轉,視線轉向白惜棠。

她踟躕的站在帳門處,縫隙裏泄露的陽光落灑在她清瘦的背影上,更顯得她柔弱。

幾日不見,她好不容易在恒王府養起來的膘,全都白養了,甚至比以前還瘦一圈。

想到這,舒子聖眉頭皺起,冰冷的嗓音有幾分緩和,“過來。”

寬厚的手掌拍了拍身側的位子,他示意白惜棠坐到他身邊。

而白惜棠之所以踟躕不前,正是因為這件事。

那廝是個好男色的,上次在王府就差點將她……

孤男寡“男”同處一室,不妥,不妥。

有了前車之鑒,白惜棠似是韋聽見舒子聖的話,依舊站在原地。

舒子聖重複道:“過來。”

語氣較之方才,稍有加重,他顯然有些不耐煩。

但白惜棠是個皮厚的,尤其在恒王大人手下磨了些時日,更是練得一身抗打擊的好本領,偏偏不動。

舒子聖無法,幽幽道:“你都成了這副模樣,難道本王還會饑不擇食?說了,你的腦子,莫要多想。”

白惜棠被戳破心思,也不尷尬,聽聞舒子聖的如此說,也覺不無道理。

想來恒王大人也是一表人才,他喜歡的可是曲兄那等仙人似的,而她,作罷作罷。

揚唇,她再扭捏就不對了,於是大大方方的坐到舒子聖身旁,還特意用右臉對著他,以防萬一,讓他提不起興致。

略顯空曠的營帳內,頓時靜默。

陽光穿不透帳篷,朦朦朧朧,一切事物置於清潤的微光之中。

舒子聖自床頭的盒子裏拿出一瓶藥,倒出,放在手心揉搓。

末了,他對白惜棠道:“過來。”

他們相隔很近,白惜棠愣愣的看他認真的模樣,有一瞬失神。

於是想也沒想,乖乖的湊近。

舒子聖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將她攬到懷中,曖昧的氣息在彼此之間。

隻聽他低聲道:“忍著點。”

白惜棠還未反應過來,他灼熱的手掌覆上臉頰,用力的揉搓起來。

頓時針鑽似的通傳遍全身,叫白惜棠頭皮發麻,眼淚都痛出來了。

“舒子聖,你個變態,輕點兒!”她嚎叫,拚命在舒子聖懷中掙紮,想要退出來。

可舒子聖手勁大,壓著她的肩頭,愣是讓她如何掙紮都不都如山。

白惜棠痛得眼睛都泛了血絲,是真哭了,期期艾艾的嘶吼,“你這廝,不要臉!放開我快放開我!”

如此撕心裂肺,如此悲痛難當。

八忠守在帳外,聽著曖昧的尖叫還帶了哭腔,縮了縮頭。

他們家爺可得輕點兒,狗爹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