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側目看一眼身邊的大胡子,絲毫沒有被挾持的緊迫感,甚至還捅了捅他,“大哥,你說句話。能用溝通解決的事,何必動刀動槍的叻?就算你不怕傷到我,那她們呢?”
她纖纖素手一指,隻見重兵之前,婦孺皆害怕的縮在一起,無助的眼神看著她們唯一的依靠。有的孩子想哭,卻被捂住嘴,隻能在母親捂住他們的手中將嗚咽吞下。
本是該無憂無慮,大聲哭鬧的年紀,卻必須學著和大人一樣隱忍,對他們該是多麼的殘酷?
黑胡子稍有動容,卻不會再輕易相信白惜棠。
“你們瑞朝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裝啞巴,引我們入圈套,現在,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
他握刀的手緊了緊,白惜棠細嫩的勁出現小小的血口,但不深。
舒子聖冷眸危險的眯了眯,“你有本事再傷她一分?本王便將你們碎屍萬段!”
一字一句像是從冰窟窿裏傳來,極其刺骨滲人。
他們知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可讓恒王大人震怒的人還一臉悠哉,仿佛被挾持的是別的什麼人,彎唇笑道:“大哥,我確實欺騙了你們,但裝啞巴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是?難道準你們自保,就不準我自保了麼?初遇那會兒子,誰曉得誰麵皮底下是什麼樣呢?”
黑胡子不答話。
她把目光轉向他們的首領,“相信你們來此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與我們刀劍相向,既然如此,大家何不談一談?”
明眸瞟舒子聖一眼,舒子聖揮了揮手。
兵士們紛紛筆直戰立,由攻擊狀態轉為備戰狀態。
劍拔弩張之間,總要有一人先妥協的。
如此,胡人首領方將信將疑的下令。
但黑胡子不平,握緊刀不肯放了白惜棠。
胡人首領厲喝一聲,他方才心有不甘的手刀,狠狠推了白惜棠一把。
“我們瑞朝與你們胡人不相往來,說吧,你們此次出現在這裏,有何事?”舒子聖如風似水的眸微轉,見白惜棠走向他,袖中緊握的手微微放鬆,對胡人首領道。
胡人首領聽不大懂瑞朝的語言,皆由黑胡子翻譯,並轉達。
“實不相瞞,我們……”
不待黑胡子話音落,突然,一支箭射來。
“嗖!”
黑胡子側頭躲過,眾人轉身,眾軍之中,又多了一隊人馬。
現下正是一觸即發的時刻,動用武器,無疑在火上澆油。
不過眨眼,雙方紛紛又擺出進攻的姿態,一言不合便是生死廝殺。
大家轉頭看向放箭的人,那人一襲黑色勁裝,鷹眼,勾鼻,神色之間帶著一絲狡詐。
又是杜家人!
白惜棠一看見杜家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不悅的撇撇嘴,停在雙方之間,還未到達舒子聖身旁,若是交戰,第一個犧牲的便是她。
不知這一肚子壞水的小人又想使什麼詐。
白惜棠在心裏默默吐槽,便聽得杜明誌道:“談?我們與一堆野蠻人有什麼可談?他們多年騷擾我朝邊境,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難道你還妄想他們改邪歸正?真是異想天開!”
這話是在暗諷白惜棠,居然想與敵人和談。
但白惜棠聽了隻覺得好笑。
就算是胡人,也有好壞之分,他把那些燒殺搶掠的行為扣在整個民族上,根本就是以偏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