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來回轉動手中的茶杯,明眸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靜靜聽那嬌嫩的生意越來越近。
“二王爺,小女不知二王爺大駕光臨,失了禮數,還望二王爺見諒。”白惜蕊步態輕盈,走上石階,笑得溫婉,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白惜棠聞言扯了扯嘴角。
失禮?古代的女子好像不能隨便見別的男子吧?這借口未免找得太過明顯。
將手中的瓷杯放下,又聽得白惜蕊道:“二王爺,我大哥他也是心中悲傷至極,說的氣話,請您別怪他。”
她素來看不起白惜棠,妄論替白惜棠說話,唯餘在舒子聖麵前,才表現得善良嫻熟,溫吞可人。
但她就算裝得再好,恒王大人似乎都懶得搭理她。
白惜棠久久聽不到舒子聖的聲音,猜測著外麵的情形,拿捏好時候,突然悲憤的大喝一聲,“白惜蕊,你竟還有臉來見我!”
外麵丫環婆子一驚,再看著他們的二小姐,神色透著打量。
難不成……大公子成這副模樣,還與二小姐有關?
紅棗聞言也愣了愣,她隻聽說大公子毀了容,卻不知道是何原因,如今聽大公子這般沉痛的斥責,想來與二小姐脫不了幹係了。
二小姐和大公子不和,白府上下人盡皆知。如今二王爺在這,二小姐竟然好心來看大公子,意圖顯然。
紅棗曉得自家主子不是省油的燈,看白惜蕊笑靨如花的臉僵了僵,頓時覺得心裏解氣。
白惜蕊以為自己真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小姐麼?她與二王爺才不配。
頭一次,紅棗覺得自家主子做的事兒那叫一個爽快!
她用看好戲的表情盯著白惜蕊,隻聽白惜蕊結巴道:“大哥,你,你說什麼呢?”
畢竟還小,裝不住城府,露餡兒太快。
舒子聖冷眼,爺明白白惜棠想做什麼,心裏的氣消減不少,靜靜立在門前等待她把戲演完。
“我說什麼?”白惜棠好笑的從椅子裏起來,一步步走到門邊,“若不是你與杜明誌串通害我,若不是為了救你,我會被此刻抓入深山,然後遇到胡人,最後受杜明誌陷害落入滾燙的溫泉裏毀容?”
她一字一句尖酸刻薄,連珠似的,將當日發生的所有簡單明了的公之於眾。
信息量很多,但大家都捕捉到——白惜蕊串通杜明誌陷害自己的大哥,最終害自己的大哥毀容!
多麼歹毒的心腸!
看熱鬧的丫環婆子皆倒吸了一口冷,再看自家那個豆蔻年華的二小姐時,眼神都有些難以置信和恐懼。
她們的二小姐平時是跋扈了些,但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如今,居然……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嗡嗡炸開,不歸院今日難得的熱鬧。
白惜蕊從小到大嬌生慣養,沒受過什麼委屈,眼下見丫環婆子居然有膽子在她麵前議論,氣紅了臉。但礙於二王爺在場,她有氣又不能撒,隻能憋得兩腮發鼓。
“二王爺,你不要聽我大哥胡說,我,我那日根本就沒見到過他,他又怎麼會因為我被綁架呢?”她急切的向舒子聖辯解。
顯然,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大哥的看法。
但舒子聖在乎!
舒子聖低眸,幽冷刺骨,嗓音冰涼似寒冬的河水,“你真的沒見過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