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你便殘害一條生命?”白惜棠仰頭,冷聲質問。
她不暫且不論柳杉所是真是假,縱然是真,柳杉也不能殺了戴升。
“怎麼?你替他話?心疼了?賤蹄子!”柳杉大笑,雙手撐住石桌,猛然逼近白惜棠,放緩語調,“你做夢,他是我的!他永遠都是我的!就連死了也是我的!”
瘋了。
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白惜棠不認為自己與一個瘋子還有什麼可談,站起身便走,柳杉一把抓住她。
“你不準走!”
白惜棠皺眉,斜睨柳杉一眼,繼續抬步。
“你若是敢走,我就把你偷偷拿走戴衛尉毛筆的事宣揚出去!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知道?
白惜棠停下腳步,轉身,重新審視這個瘋子,一字一句問,“戴升告訴你的?”
“嗬嗬,沒想到吧?”柳杉看見她這副表情,得意的笑,仿佛在看一個可憐蟲被情人出賣一般,尖聲道:“他告訴我了!他所有的事都會告訴我!但他會告訴你嗎?哈哈哈!”
原來戴升看到了……
首先,排除戴升告密的可能,也排除柳杉告密的可能(否則她也不會拿這個威脅她),還有第三人知曉她拿了戴衛尉的毛筆,所以昨晚她換洗衣物中的毛筆才會不見。
這第三人是誰?
白惜棠隱隱覺得頭皮發麻,有種被人監視的錯覺。
柳杉看她眉頭越皺越緊,笑了,極其瘋狂,“想不到吧?哈哈!白惜輝我告訴你!你比不過我們的感情的,你也別妄想插足!現在,隻要你給我五十兩黃金,我保證守口如瓶!”
“原來這才是你今夜找我來的真正目的?”白惜棠麵色陰沉。
“不然呢?我要好好養育我和戴郎的孩兒啊~”柳杉兀的盈盈一笑,笑得人寒毛直豎,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遍又一遍,“戴郎了,我們要一起把他好好養大成人~”
但是抱歉,白惜棠從來不受人威脅。
她冷漠的勾唇,眸光閃過一絲寒芒,“本公子可沒有義務拿錢養你們的孩子。”
語落,轉身決絕而去,似乎全然不怕這件事泄露出去招來殺身之禍。
柳杉急了,她如今殺了人,又懷有身孕,不可能回家,如果沒有這筆錢,別養孩子,連她自己都養不起。
她大叫,“站住!”
白惜棠不停。
她嘶吼,“你不想知道白惜蕊為什麼心甘情願的入獄嗎?”
果然,果然與柳杉有關?
白惜棠轉身,二人相隔石階,陰影中辨不清對方的表情。
“她偷來的錢,給我了!”柳杉沾沾自喜,“但是她不敢出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白惜棠麵無表情。
“因為一個秘密。”柳杉款款走下石階,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嘿嘿一笑,“把錢給我,我告訴你。”
“這個秘密可以讓你在白府自此高高在上!”她的臉出了陰影,被月華照得扭曲變形,在白惜棠麵前無限放大。
淩厲的風撕扯林木,嗚嗚的聲音之中伴隨木架落地之聲,雜亂的,陰冷的……
但還是抱歉,白惜棠不受人威脅,也沒有非知曉不可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