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條蛇交流著慕南承究竟是什麼身份的同時,慕南承正跌跌撞撞的往他們所在的方向過來。走得踉踉蹌蹌的不說,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似的。慕南承扶著就近的柱子深深的喘了口氣,緩解那些記憶所帶來的不適。一直冰涼軟乎的小手突然搭在他的手臂上:“慕南承你怎麼了?”“沒事。”他深吸了口氣,努力放鬆下自己。“你去哪裏了?我們在這裏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你回來。”“剛剛院長那邊有事把我叫了過去,現在已經處理完了。”慕南承努力勾起一絲弧度,偏偏腦子很疼,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他身體搖搖欲墜,險些昏厥,幸好顧挽在一邊扶住了他。“你沒事?你的臉『色』真的很差。”顧挽忍不住擔心道。一邊佘燁走了過來將慕南承勉強扶住:“去古老那邊,不會是他對你做了什麼非人類的手術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慕南承搖了搖頭,他現在根本不想說話。“走,先去我在妖界的住所讓他休息休息。”慕南承的臉『色』近乎蒼白,想必現在肯定是在承受著十分巨大的痛苦。幾人出了醫院之後,慕南承已經有些穩不住,但他仍舊強撐著到了車上,直到佘燁啟動車子,他才闔上眼。顧挽就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不敢輕易打擾了慕南承。慕南承此時也進入到了一個奇怪的空間,那是曾經顧挽做過的夢境。他在抱著一個女人哭泣,一條蛇被林南初以最為殘忍的方式割去了內丹。當時顧挽並沒有看到慕南承懷裏抱著的女人是誰,不過是下意識的斷定是林南初,隨即蛇膽被人割了,顧挽便覺得是慕南承同意了。但是真正的情況,應該是蛇膽被割掉了,慕南承回家之後,一滴血汙還沒有人清理,一條蛇本來暗淡的咖啡『色』蛇皮紋理,因為倒在血泊中而沾染上了鮮血,花紋詭異,蛇已然是死氣沉沉。慕南承與幻像中的自己一樣,感受到了漫天的悔恨,心痛甚至難以呼吸。他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表情由淡漠逐漸龜裂,一瞬間臉上什麼表情都有,發了瘋的一樣衝了過來抱著死去的那條蛇。也就在這個時候,蛇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具女人的屍體,容貌與顧挽一模一樣。在看到那個女人容貌的時候,他幾乎是睚眥欲裂,手都控製不住在顫抖,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放聲痛哭。這一幕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慕南承看著這一幕,心都會忍不住抽痛。周圍的環境慢慢地變得黑暗,直到剛剛看到的場景完全消失。剛剛給自己行禮的老者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他一臉不讚同擔憂而又不確定的問道:“大人,您真的要這樣做嗎?上古凶獸本來就是這樣,毀滅即新生,從來都沒有第二條燭九陰的存在。”而幻象中的自己,對老者的話充耳不聞。他麵容消瘦,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麵前有一具漂亮的棺材,裏邊躺著與顧挽容貌一樣的女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生氣。他空洞的雙眼,隻有在注視著女人的時候,才會顯『露』出溫情。“誰說的。我的挽挽就是第二條燭九陰,她沒有做錯任何事,絕對不能就這樣躺在這裏。”慕南承的語氣中充滿著拒絕,他擺了擺手:“我已經決定了。”慕南承看向古老,冰冷的雙眼帶著不容否決的氣息:“吾為妖界進入人世間學習所有能夠進取的製度。大愛,吾已經奉獻夠多了,如今隻想自私一次。”“吾願用畢生修為,換重來一次的機會。”畫麵消散,冰冷的聲音仍舊回『蕩』在周圍。慕南承慢慢睜開了眼睛,顧挽正趴在他的床邊,蛇尾巴一扭一扭的,神情擔憂。不過下一秒,她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整個人散發著明媚的『色』彩,驚喜的叫道:“慕南承!你醒了啊!”嬌嬌軟軟的聲音,一下子驅散了方才幻境帶給他的悲涼,哀戚還有絕望。慕南承的嘴唇有些幹裂起皮,喉嚨幹的發疼,但他還是在第一時間應了顧挽,伸手將顧挽擁入懷中。雖然懷中人帶給他的,依舊是冰涼的體溫,但是她還活著。活著,就好。慕南承的舉動有些異常,摟著顧挽的力道有些緊,令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慕南承,你怎麼了?”顧挽努力吸氣,卻又不敢大聲的問他。大約是昏『迷』的這段期間,夢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慕南承聽出了顧挽聲音中的變化,連忙將手鬆了鬆,帶著些許歉意。顧挽趴在慕南承的胸前,稍稍的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慕南承並不想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給顧挽之後,隻得是含糊其辭。“對,夢到挽挽離開我了。”慕南承眼底帶著溫柔繾綣,以一種極為溫柔的語調問道:“挽挽會離開我麼?”顧挽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慕南承對她的稱呼有所變化,將頭趴回到慕南承的胸前:“想多了,我怎麼會離開,你說要養我的時候,就得養我一輩子,怎麼能做這樣不負責任的鏟屎官?”慕南承沒忍住發自內心的歡喜,一手摟住顧挽的腰肢:“嗯,當然不會不負責了,你一輩子都是我的。”顧挽僵了一秒,總覺得這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她還說不上來。“你餓不餓?我們去廚房吃點東西?現在快半夜了,蛇族的人全部都害怕火,所以東西都是冷的。”顧挽『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想念人間的烤雞。“有材料麼?我做烤雞給你吃。”慕南承看出了顧挽的饞勁,立即對顧挽說道。顧挽點了點頭:“叔叔也是十分喜歡吃雞,我們去廚房!”顧挽和慕南承在廚房翻找出了原材料,做了一頓大餐給顧挽享用。雖然半夜吃東西對消化有些不好,但是她開心。慕南承給自己隨意弄了點麵食,吃飽之後兩人並沒有這麼快上樓去。“天不早了,早點睡。”現在不是在別墅,慕南承知道佘燁並不同意顧挽同自己一起休息。兩人上了樓之後,顧挽卻跟著進了慕南承的房間。在慕南承炙熱的目光注視下,顧挽臉頰微微有些發熱:“你一直都沒有醒來,我擔心你有事情,所以就和叔叔說,今晚上在這裏將就著,等你醒了之後再說。”慕南承沒想到顧挽這麼麼惦記著自己的身體,不由得有些失笑:“好,那今晚上隻能是委屈挽挽和我擠一張床了。”顧挽點了點頭,麻溜的從床的另一邊爬了上去。這還是在清醒的時候,兩人蓋同一張被子。不知道為什麼,顧挽總覺得特別的激動。慕南承嘴角始終帶著那抹笑意,等顧挽躺好之後,一把將顧挽拉進自己的懷裏。且不管那些幻象是什麼意思,即便重來,那他便好好珍惜,絕對不叫幻象中的情節再發生一次。這邊倒是一夜好眠到天亮,佘燁那邊可就不是了。昨晚上他又是思考著佘慕告訴他的話,又是想著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時間倒回到佘燁從醫院追出去的那一個瞬間。在佘慕還沒有上車的時候,佘燁一把將他拽住,同時看到了車上的女人。那就是勾.搭了他兄弟的黃金串串!居然沒死,兩人還一起來醫院。“佘慕,你這好小子,這麼多年都去哪裏了?”佘燁一拳錘在了佘慕的胸口上,頗有些責怪。佘慕用眼神讓他等等,接著轉過身來對車上的女人說道:“阿鳶乖,是我好久沒見的朋友,我和他說說話。”阿鳶點了點頭,將車窗關上了。“佘慕,你剛剛為什麼越走越快,沒聽孩子喊你爸爸嗎?”“我在這裏沒有孩子。”佘慕看著佘燁:“阿鳶當時和我說,那不是我的孩子,是慕向東的,後來她被慕向東傷害了,我帶她走的時候,刻意將那個孩子留了下來。”“呸。前段時間那個孩子覺醒的時候,天降紅光你沒有發現?”就是因為那道紅光還有顧挽身上燭九陰的味道,他才能確定這就是佘慕的孩子,結果這人說不是?嗬,渣男!“阿鳶沒有必要騙我。而且當時本來就是我強迫的她,現在我們很好,唯一說有愧疚的,就是對不起你,當初走的太匆忙,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聯係。”“不是。那真是你的孩子!”佘燁想說妖界儀器都檢測出來了,有哪條蛇會無聊到去冒充燭九陰的娃,要冒充也挑個高級點的女媧後人來冒充好。“我留在妖界的時間到了,我已經打報告了,過段時間會帶著阿鳶和我們的孩子回來,到時候再約。”佘慕說完之後,同佘燁說了聲再見,匆匆忙忙的開車走了。佘燁當時就蒙了,佘慕明顯也不知道有個女兒在這裏,從頭到尾都冷冷淡淡的,等他真的回來見麵的那天,要怎麼和顧挽交代?說你爸爸其實不是故意的,隻是他有點神經大條,都不知道這裏有個娃?簡直是令蛇頭禿。
第48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