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頭看了眼廚房,見許慕白正低著頭,很認真地在做飯,她故意逗他,然後就用一種很嗲的聲音說道,“要不要我幫你衝杯咖啡呀,這樣有助於你一天神清氣爽工作棒哦!”
最後那個“哦”字被田甜說的嗲嗲的,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許慕白惡寒了一下,嘴角劇烈抽搐,一群烏鴉嘎嘎的從他的頭頂飛過。
他平時白天要打理公司,晚上回去還要處理工作室的一些事情,工作量很大,經理有時候就跟不上。
所以,家裏就備有咖啡機和一些咖啡豆。工作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就靠喝咖啡來提神。
他往客廳裏一瞧,見田甜已經把咖啡豆倒進了咖啡機裏麵。踮著腳尖,認真的煮著咖啡。
早晨的陽光打在她還未完全睡醒的臉上,她穿著寬鬆的棉質睡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典型的一副居家小女人形象。
許慕白不禁勾唇一笑,有一種叫做家的感覺瞬間淹沒了他的內心。
以前的他一直以為,人生太短,要趕緊好好享受生活,對於他而言,家庭隻會是一個負擔、一個累贅,必要時甚至會成為對手威脅自己的籌碼。
而現在,看著那個在自己房間裏忙碌著不停的小女人,恍然間覺得似乎組建一個家庭也並不是件糟糕的事情。
許慕白噙著笑意,滿腦子都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
突然,一聲巨響外加一聲尖叫,迅速將許慕白的思維拉回到了現實。
田甜在拿咖啡豆的時候,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咖啡機,咖啡機應聲跌落到了地上。
頓時,破碎的玻璃片、滾燙的咖啡飛濺得到處都是。
許慕白嚇了一大跳,衝上前去,看起來很慌張,“有沒有怎麼樣?燙著哪兒了嗎?”
他順手捋起她的衣袖,手腕上紅紅的一片淤燙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許慕白眼眸一緊,微微彎下身子。一隻手放在田甜的腋下,另一隻手擱在她的腿彎處,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順勢將她抱到了流理台上。
他打開水龍頭,用涼水一下一下衝洗著她被燙到的地方。
“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他小心翼翼的揉.捏著她被燙到的地方。
本來不怎麼疼的田甜,看著低頭為自己衝洗燙傷的男人,頓時鼻子酸酸的,小臉也皺到了一起,有種想哭的衝動。
許慕白見她委屈的小模樣,頓時就慌了,也顧不上給她衝洗了,伸手就將她摁在懷裏。寬厚的大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撫著,“乖,不要哭,忍一忍就好了,乖,不哭不哭。”
懷中的小人兒身子一僵,頓時把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覺得無比心安。
家裏雖然有保姆,但兩個人都不喜歡指使別人做事,比如說早上做飯的事情,如果保姆起來遲了,他們就自己動手。
許慕白做好飯之後,正好保姆起床了,三個人一起吃了頓早飯,然後保姆就開始收拾屋子。
田甜看離上學的時間還早,就幫保姆擦了地,然後又執意要幫她將一大桶擦地的汙水倒掉,她艱難的提著一大桶汙水準備下樓。
她吃力的提著一桶水,好不容易來到三樓的拐彎處。放下桶,她氣喘籲籲的正準備休息一下。
可是,她剛停下來,就聽見樓梯口突然有腳步聲。她抬頭看去,見許慕白已換了一身黑色的修身西服,還中規中矩的打了一個領帶,手裏提著一個公文包,緩緩向樓下走去。
田甜咽了口口水,眼睛都看直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為什麼要把一個大男人雕琢的如此完美、耐看呢?這要讓天底下的女人情何以堪啊!
許慕白顯然也看到她了,似乎是對她火.熱的目光很受用,勾唇笑道,“我現在要趕時間去公司開會,恐怕送不了你了。你待會兒乖乖吃完飯,我讓brandy開車送你去學校。”
田甜想了想,就有些不情願,brandy算是很稱職的助手,但是他簡直是個完完全全的麵癱。她腦補了一下去學校這段路程,兩個人一直尷尬地沉默,簡直是太詭異了。
她連忙上前幾步,可沒走幾格梯子她的腳底突然一滑,手中裝著汙水的大桶就被拋了出去。
許慕白的警惕性算是比較高的,他感覺到身後不對勁,有什麼東西朝他快速砸來。便立刻敏捷的往樓梯邊緣一閃,那水桶就直接從他的臉邊擦過去。
他雖然避開了水桶,不過卻沒避開汙水,從桶裏灑出的汙水直接從他的頭頂給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