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想覺得言之有理,便再次各自坐下,手上筷子卻是淺嚐輒止,並不大快朵頤。
冷氏妻子冷惜瑤見三人緊張模樣,不由嘴上輕輕一笑。她雖年逾三十,但臉上皮膚依然有如少女一般光彩,一直以來臉色冰冷如霜,此時淺笑嫣然,更是增添姿色。
她向麵前三人一望,然後聲音清麗的說:“既然三位少俠已成為此屆楓林晚生死比擂的優勝者,那之前楓林晚向外給出的承諾也將一定履行到底,倒不知道三位少俠於兩個優勝者獎項中,選擇哪一個呢?”說完,她目光首先向坐在其一旁的薛語芙望去,見其臉上膚質潔嫩,清麗出眾,眼神竟有幾分關愛之色。
薛語芙見此不由微微一陣羞赧,然後挺身雙眼看著冷惜瑤正色道:“我來楓林晚並非為了獲得什麼獎項,我隻是來找一個人,我哥哥去年此時前來楓林晚參加生死比擂,隨後音訊全無,所以我想從你們這裏打聽個消息,我哥哥他如今,是生是死?”薛語芙最後說得口氣決然,眼睛狠狠地盯著冷惜瑤,手上利劍緊握,隻等冷氏夫婦口中說出一個死字,她就替哥哥報仇。因為如果沒有這萬惡彙集的楓林晚,她哥哥就不會死。
葉冷庭見薛語芙此時情境,心裏也是稍微一急,雙眼冷看著冷氏夫婦兩人反應,隻待情勢需要時,助薛語芙一力。豈知冷氏夫婦兩人聽薛語芙如此說完,眼神卻盡滿欣賞之色,冷霍奇嘴角欣然一笑,隨後往身後喊了一聲:“薛右使。”
身後石門隨之再次洞開,然後走進來一個七尺身高的紅衣人,葉冷庭一看,立即就發覺他乃之前七個紅衣人的領頭人。此時這領頭紅衣人把臉上麵巾一扯,臉上立即兩行熱淚滾下,隨後大叫了一聲:“妹妹!”
薛語芙一見,手上長劍立即“哐當”掉地,愣在當場半天,兩隻美眸一陣熱淚盈眶,隨即衝了過去,大叫了一聲:“哥哥!”
薛語芙隨即就撲入了哥哥的懷裏,一陣熱淚不止。葉冷庭和雁青見此,一時間更是驚詫莫名,愣在座位上張著嘴巴看著這邊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冷氏夫婦看著兄妹兩人別後重逢溫情,嘴上始終掛著一絲淡笑,此時冷霍啟出口讚道:“薛右使能有如此愛妹,真是羨煞旁人啊!”
薛語芙自哥哥懷裏轉過頭來看他,然後眼神回望哥哥臉上,一陣困惑不解,不禁問:“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是楓林晚中人,剛才就是你出手救我?”
薛右使看來剛刮去絡腮胡,此時寬闊的下巴皮質泛著一層青光,一臉的堅毅剛強,唯獨兩行淚跡稍顯格格不入。他牽著薛語芙重新回坐座位,隨後說:“此事說來話長,等下自會慢慢解釋,也可讓麵前這兩位少俠對楓林晚改變成見。”說完,他麵向葉冷庭與雁青,雙手抱拳,問候作揖。
葉冷庭和雁青見此,心頭更是一陣百惑不得其解,紛紛轉頭望向冷霍奇。
冷霍奇嘴上始終淡笑,麵向麵前三人說:“不過現在,我想先聽聽另外兩位少俠,你們於兩個選項中,選擇哪一個?”說完,他眼睛望向葉冷庭和雁青。
雁青一路以來一陣傲唇緊閉,少有開口,此時一開口便道:“我要黃金一萬兩!”
冷霍奇聽此含笑微微點頭,眼睛觀察著雁青臉上神色,最後說:“江湖上早有聲聞,賞金獵人青葉刀雁青以獵取買主仇家人頭謀生,兩年來在江湖上頗有成色。然而據冷某人私下裏了解,雁少俠所獵殺之人卻無不是江湖上大凶大惡歹毒邪惡之徒,而所得酬金散濟天下各地貧民,倒不知此次得黃金一萬兩,將又有何用處,不知可否告知?”
雁青聽冷霍奇一句一句說完,眉頭漸皺,目光如一把寒劍般盯向冷霍奇,最後鼻子一哼,正然道:“湖南汨羅江下流一條分河,一到初夏時節便泛濫成災,其下八個村子,每次皆喪亡損失慘重。而當地官府又昏庸無能,對災民疾苦視而不見,最後村民打算自己合力籌集錢財在河流上方建一座大壩,可惜兩年過去了,這筆錢財還未能籌滿。”
冷霍奇聽此不由眉頭微皺,深吸了一口氣,與其妻冷惜瑤麵麵相看,最後口氣正然地說:“江湖上能有雁少俠如此後起豪士義俠,可謂是武林的一大幸,冷某人既然做出了承諾,一定奉行到底,一萬兩黃金必定一分不少。”
雁青聽此,不由也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起伏,一向冷酷到底的臉上終於稍見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