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枯骨而已。”
“什麼？”撩著楊潭褲腿的蘇雲娣疑問道：“什麼枯骨？”
“紅顏不過皮囊，轉眼就成枯骨，就好似亭台樓閣，轉眼也成荒場，有甚可惜的。”楊潭的小俊臉驀然紅了一片，看向窗外雨絲極力淡然解釋道。
“兄弟，你這個思想有些老了。”蘇雲娣繼續撩起他的褲腿，“你才十幾歲的小孩子哪裏有這般老套的想法？我記得這好像是哪段佛經裏說的話，原句好像是……”
蘇雲娣停下動作，側著腦袋開始回想。
楊潭麵紅褪盡，狀似隨意地垂眸睨著身前這個蹲在自己麵前一臉思索的人。
明明長得這麼醜，卻為什麼總是會做一些讓人驚訝的事，比如看病這事，比如撩他褲腿這事，這哪裏是個嬌嬌女子會做的事？何況麵前這個女子還是個小女子，她怎麼就能麵無表情的做了這些事？
“啊，我想起來了。”身前女子瞬間綻開笑顏，連著眉目都張揚許多，“紅顏白骨皆是虛妄，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
一字一字地從她口中冒出，恍然間覺得這聲音恰是好聽，連著說話的都調子都恰如其分。
“說的真好。”蘇雲娣抿緊低頭毫不掩飾的誇讚起來。
將身前兩條褲腿全都撩起來後可以看到那兩隻小長腿白嫩細滑，上頭布著還不算是雄性的小腿毛，乍看之下有些小可愛。
“哎呀。”蘇雲娣懊惱的拍了腦袋道：“忘記最緊要的東西了。”
“何物？”楊潭問道。
蘇雲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沒了也不打緊。”
說話的檔口她把右手伸到楊潭身前，“幫我把袖子挽起來紮上。”
她本來穿的那身是個窄袖的衣服，而這個楊懷景買來的衣裙袖子是寬大的，為了防止待會打擾她的舉動隻能挽起來。
楊潭卻別扭道：“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迂腐。”蘇雲娣翻了個大白眼，緊接著忍痛用左手把袖子撩起披在肩上。
她的動作很快，快得幾乎沒有給楊潭反悔的機會，等著他想要幫忙的時候，蘇雲娣已經重新蹲下身子。
“哈。”對著手掌嗬了一口氣，隨後“啪。”用力拍打在那小腿上。
楊潭麵色一震，身體僵硬。
蘇雲娣緊接著又開始第二下，左右兩遍各拍了十掌之後蘇雲娣就已經癱倒在地，額上熱汗一層，歎氣道：“太累了這個動作。”
她所說忘帶的東西其實就是一塊木板，一塊用來打人的木板子，用木板絕對比用自己手掌來的省力，還不會讓她的手疼。
“這個舉動是為了疏通你腿部的經絡，我知道你腿不能動了，所以隻能用這樣的簡單法子。”蘇雲娣斷斷續續的對著那呆愣住的人解釋道。
楊潭僵著腦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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