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身上的濕衣服後就看到了左邊肩膀上的傷口,被石頭撞到刮出的傷口是一條條的吃啦的疼,還紅腫了一片,看來明天這個肩膀應該是抬不起來了,剛剛從林子間走來的時候倒是臨時采了些藥。
她想著就去懷裏掏出藥草,嚼碎後在傷口上磨搓幾番。那種刺激的痛幾乎要讓她喊叫出聲,可一想到外麵的人她就隻能咬牙忍著那一片片的刺痛。
根據這樣的方式在手肘處和別的受傷地方也一一做過後才穿上大嫂的衣物。
換好一身衣服後就被大嫂拉著緊挨著她躺在床上。
話說這還是蘇雲娣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睡覺,動作都好像有些被人給局限了,連著翻身都要糾結好久才敢做出來。
她是想要連夜走的,但是大嫂不樂意,說什麼一定要和她留下來等明日再走,還要一同躺在榻上,不然就把榻給她一個人睡。
在這種選擇情況下她當然是覺得和她一起睡覺比較妥當了,畢竟麻煩別人就不好意思了,怎麼還可以讓大嫂去睡別的地方。
“你身上有藥香。”大嫂忽然轉了個身子麵對她說道。
蘇雲娣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話音結巴,“對,對我、我喜歡藥。”
“這是件好事小姑娘,我很少看到有小姑娘喜歡藥的。”這嗓音也帶了些倦意的迷糊,大嫂往她身上拉了拉被子囑咐道:“快睡吧,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嗯。”蘇雲娣應下一聲。
額上在這時候竟是已經布了一層的薄汗,不是因為熱的,而是因為緊張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和大嫂有些陌生的關係,整個身子都僵硬的可怕,連著脖子都轉動不了,大嫂與她說話更是叫她不敢應答。
總之,奇怪的緊。
如今隻祈禱天快點亮,她好早些走。
此時夜已深沉,晚風蕭瑟,荊國公府裏的燈卻還在熾熱的亮著,連本該在熟睡中的國公夫人都來到了大堂與荊國公坐在一起焦急等待,蘇文益自是也未離開,就坐在下側,麵上的神色比最初時候凝重幾分。
“侯爺不用擔心,蘇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不會有事,我家老爺也已經派人開始往外麵尋找,定是能在天亮之前將蘇四小姐找回來的。”國公夫人收回看著外頭繚亂燈火的場麵出聲寬慰道。
但是誰都知道這樣的話隻是用來安慰人的,在兩三個時辰之前便就是這樣的說詞了,如今說來實在是叫人放心不得。
蘇文益聽到這話也隻能是告了聲罪,“是我教女無方,此次事件本不該麻煩國公爺的。”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荊國公啐了他一聲,麵容卻是有些鬆動,“應當不會出什麼大事,你且再耐心等等,如是天亮前找不回來的話,那就一直繼續往下找,那樣大的一個人總歸不會憑空消失的。”
“是。”蘇文益袖中大手緊握成拳,微胖的身子在這時候竟是都顯得有些消瘦起來。
女子一夜未歸家,不管是否出了什麼事,說出去,都是不好聽的。
“老爺,二公子出城去找了!”突然門外跑進來一府衛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