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讓這傳話變得更少一些!”老夫人吼道,一邊指向門外,“快去!”
王氏聽著這怒吼之言,心中已不止是驚駭如此簡單,當下隻能急急點頭應道:“是是是,媳婦知道了,媳婦這就下去安排。”
老夫人等著王氏一出去才緩出一口長氣,見四周下人還在跪著就擺手道:“都起來吧,去看看大夫來了沒。”
有人應道:“是。”
老夫人在金媽媽的攙扶下模樣與剛剛那個挺直脊背大聲說話的人一點也不一樣,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老夫人。她緩緩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那放在薄被上的左手傷口,歎聲道:“這次是真的打重了。”
“侯爺也是因為實在生氣了才會做出這般的事。”金媽媽在一邊為蘇文益開脫,一邊輕聲道:“四小姐應當沒有旁的事,老夫人還是不要擔心了,不過是個皮外傷,找個大夫上上藥也就罷了。”
“擔心還是要擔心的。”老夫人看了眼房外,給金媽媽一個眼神,“你去看看他現在在做什麼。”
這個他並沒有點出名字來,可是金媽媽已是能夠知曉,福身道:“是,奴婢這就去看看。”
“你這個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好像也沒有以前那般惹人厭了。”老夫人抬手碰了碰蘇雲娣那恐怖的傷口。“哧。”聽得她倒抽一口氣,老夫人才收回手道了句活該。
大夫在不久後被請了進來,先是對老夫人福身施禮,然後才聽了話的走到一邊去檢查蘇雲娣的手上傷口,看到那鞭傷時驚訝的圓了眼睛,心中想著:是哪個人居然對一個小女娃下這樣重的手。
仔細地查看了傷勢,又把了脈搏,側首醞釀許久後寫了藥方交給老夫人福身言道:“鞭傷雖重所幸並無大礙,隻要按時敷藥換藥吃藥不出兩個月便就能好回來了。”
“那可會留疤?”老夫人緊張地問最主要的一個問題。
大夫搖頭歎聲道:“如此重的傷口想要不留疤怕是不能了,隻能叫小姐日後穿些長的袖子遮住傷口,其他的便就沒了法子了,好生養著才是緊要的。”
“隻能如此啊。”老夫人似是也有些無奈,伸手去撫了撫蘇雲娣的額頭,問道:“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大夫看到這種情況心中又歎了聲:果真是親祖母啊。
“小姐受了驚嚇,又奔波勞累一夜,再加之傷口處的發痛,所以這醒來的時間怕是還要久一些。”大夫說完原因就看的老夫人神色憂傷忙出口寬慰,“不過還請老夫人寬心,不會有其他的大礙了。”
老夫人緩緩點了點頭,眸間情緒好似一時間裏都淡下許多,對一旁仆婦道:“送大夫下去拿好診金,再好好送大夫回去。”
大夫又對老夫人行了禮道謝才慢慢退去。
金媽媽回來時,老夫人正坐在外室的榻上,見她回來拉長音色問道:“可是出門了?”
金媽媽福身稟道:“去荊國公府了,許是要與荊國公說小姐回來一事。”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內室裏,蘇雲娣皺著的眉上染了幾分濃重薄汗,麵色較之前卻更加的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