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益哼了聲,“為父打你,也隻是想讓你長長記性,讓你知道日後去別人府上該要如何去做一個正統的閨中小姐!”
“是,父親說的極是。”蘇雲娣麵皮不變顏色,“昨日是女兒錯了,無論怎樣的錯總之就是女兒錯了,父親這番責罵實在是如雷灌頂叫女兒懂了很多的東西,女兒在此謝謝父親責罵、鞭笞。”
“你別就會給我說好聽的!”不知為何蘇文益忽然像是怒了般的起身大聲道。
蘇雲娣臉上一陣惶惶,抖著小唇瓣委屈道:“女兒沒有說好聽的話,女兒是真的知錯了。”
“哼,你認錯倒是快!”蘇文益又是一聲冷哼,隨後擺手往外走了兩步,話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尖銳,“你昨日之事已是傳遍全城,侯府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近幾日你就不要再給我出門了,好生待在院子裏反省反省,若是反省不了,就去祠堂裏跪著!”
蘇雲娣惶惶福身,表現出一副痛哭流涕模樣:“女兒知道了。”
待蘇文益一走,蘇雲娣就直起身子,嫌棄又煩躁的白了一眼院門方向自言自語腹誹道:“說的好像你這個做父親的就做的多好一般,若是真的好,今日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還不讓她出門,有本事讓她出門看看啊,看她到底出不出門!
話說回來,這不著調的大夫配來的傷藥並不好,她這兩天還是要出門一趟,自己重新配一些藥來。
“小姐你怎麼樣了,老爺說什麼了?”秋月從房外一路著急的跑進來。
蘇雲娣隨意言道:“沒事,父親就是擔心我,叫我近日好好歇息。”頓了頓,問道:“水燒好了嗎?”
秋月道:“好了,小姐現在可以沐浴了。”
蘇雲娣看過去一眼,一邊歎著氣脫去鞋襪,等秋月把換洗的中衣拿出來她已經光腳踩在了地板上。
“小姐!”秋月看到那裸露在外的小腳尖叫一聲,忙得從一邊拿了木屐放在她身前如媽媽般的憂聲道:“可不敢光腳,地上寒氣太重,免得著了涼。”
蘇雲娣沒有拒絕的穿上木屐,隨即在秋月的服侍下進了浴桶當中。
傷手搭在邊沿上仔細著沒有碰到溫水,秋月在她的身後拿著毛巾幫著擦洗,嘴上還擔憂道:“小姐,奴婢已經知道城外的那件事了,想來剛侯爺過來也是因為那件事吧,你說日後可怎麼辦才好呐?”
“該怎麼辦便就怎麼辦。”蘇雲娣毫無所謂的把玩著水中紅色花瓣,散著光的眼珠子在水麵上掃了兩圈就疲憊的靠了下去,歎氣道:“今日特別容易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飯才剛剛吃完飯不是?現在竟就覺得肚子空空了。”
秋月聽到此話就是把帕子甩在一邊,一臉激動地問道:“小姐你又餓了?”
蘇雲娣苦惱的點頭:“是啊,又餓了,想吃東西了。”
“小姐等著,奴婢這就去給你做。”秋月顯得異常興奮,也不再提剛剛所擔憂的事就著急退了下去。
“哎,真是好騙啊。”蘇雲娣把桶邊上的帕子撿來,一邊細細擦洗身子一邊半眯著眼看向前方垂著的粉色紗幔。
紗幔上用更粉一些的絲線繡了好看的花色,房間裏又時常的燒著熏香,所以這風一吹香味就撲在了她的鼻尖,比浴桶裏的花香還要來的濃鬱一些。
不過,好像也是陌生了一點。
吸著鼻子,她的目光越發清晰起來,眸中的困倦也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