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軻要來醫院探望湯貞。溫心說出這句話,郭小莉還沒出聲,那些擠在醫院門口聞風而動的記者倒先一步擁將過來,人擠人地圍在溫心身邊,一個比一個驚慌。
“周子軻要來?”
“哎,哎,這位小姐,助理小姐,什麼情況,kaiser 不是在新加坡剛直播完領獎嗎。專程回來的?”
“周子軻?他來了嗎?他在哪!!”
“媽的我手機快沒電了,誰有充電線!”
“喂?主編!你快調個人來湯貞醫院,帶著相機聽到沒,我這壞了……你趕緊的,一會兒周子軻要來!……我二半夜逗你玩我有病啊!”
……
郭小莉黑著一張臉,把溫心手機搶過來,一聽電話那邊齊星還在抽泣。
“齊星。”郭小莉隻聽聲音還是很冷靜的。
“郭姐,我……郭姐……”
“跟丟第四次了,”郭小莉說,“回來不用上班了。”說完把電話扣了。
溫心趕緊上前一把接住自己的手機,畏畏縮縮看著郭小莉繞過記者一個人進了醫院。
“溫心。”
有人叫她。
“溫心,過來。”
到第二次溫心才聽見了。周圍太吵,她回過頭,瞧見不遠處梁丘雲就坐在那輛超豪華保姆車裏,示意她過去。
溫心翻了個白眼,當作沒看見。
梁丘雲瞥著溫心那愛答不理的模樣,他突然叫她:“溫夢『露』!”
溫心原地一僵,仿佛蛇被打了七寸。連周圍的吵嚷聲都霎那間安靜了。有人好奇,回頭看梁丘雲,又看溫心,隻見她從臉到脖子,紅得像隻麻辣龍蝦。
“溫夢『露』,過來。”梁丘雲說。
剛才還躲梁丘雲躲到角落裏的溫心突然快步上前,飛起一腳猛踹在梁丘雲的車門上。
一個大鞋印子完完整整陷進了梁丘雲的車門裏。
梁丘雲瞧著溫心站在他眼前氣呼呼的模樣,說:“別使『性』子,賠不起。”
溫心直說:“去你媽的梁丘雲,買你十輛也買得起。”
梁丘雲點了支煙,瞥了一眼遠處又變得鬧哄哄的記者,他吸了一口:“你家老師現在賺錢不容易,你省著點花。”
“我的天,”溫心陰著一張臉,“某些男的吃了湯貞老師多少年軟飯,居然也開始教育別人少花湯貞老師的錢了。”反正隔著個車門,梁丘雲坐在車裏,溫心也不怕他:“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雲老板,你說是不是啊。”
梁丘雲吐出一串煙圈:“溫夢『露』,你家老師不好好教你,我還要給你一些教育。成年人了,錢不能『亂』花,話不能『亂』說——”
溫心一陣激動,心底對梁丘雲這個人的恐懼早已被她忘得一幹二淨:“教育我,就憑你?梁丘雲,你怎麼還不快滾,沒聽見一會兒比你更紅的人要來了嗎,這兒沒你說話的份了。”
梁丘雲看她,說:“ mattias 還沒解散呢。”
“所以?”
梁丘雲說:“天王老子到這個地方來看湯貞,我要說話,他也要聽。”
溫心眨了眨眼,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到底要不要臉。”
“溫心——”
“別跟我來這一套,”梁丘雲話音未落,溫心一口打斷他,“這種哄小姑娘的腔調,你拿著哄媒體,哄觀眾,哄湯貞老師,你愛哄誰哄誰,你哄不了我。”
“湯貞老師叫你哄得不人不鬼,險些把命都哄掉了,如今就躺在那麼近的病房裏昏『迷』不醒,你居然還有臉在這跟我裝腔作勢。以前我們需要你到處找你的時候你在哪,湯貞老師千等萬等的時候你在哪?現在倒跑得比誰都勤,你演給誰看啊,”溫心說著,回頭瞥遠處的記者,“你不就是想上新聞嗎,不就是想宣傳你那破電影嗎,目的達到了吧?蹭完了頭條趁早滾蛋!”
溫心明顯失去了冷靜,連珠炮一樣說完,自己也激動得氣喘籲籲。
梁丘雲瞧著她,麵上不動聲『色』,眼神卻越發陰鷙。等車門一開,梁丘雲一腳踏出車外,溫心下意識後退一步,再看梁丘雲一張黑臉,她嚇得扭頭就跑,隻留給梁丘雲老板一個屁滾『尿』流的背影。
無怪記者們太激動。周子軻親自來看湯貞,這實在是件匪夷所思,堪比行星撞地球的事。周子軻人氣雖高,卻是圈內有名的放『蕩』不羈,離經叛道。還經常消極怠工,曾經連續八場演唱會遲到,剛出道時一度惹怒過諸多圈內大腕,若不是他家產業頗大,老子又名聲在外,怕是早早的就被封殺了。
這樣一個周子軻,怎麼也不會看在公司的麵子上來醫院探望湯貞的。他兩個人,除了在 kaiser 代班《羅馬在線》時曾有過短暫合作,往後再沒有一點工作上的聯係。湯貞已經是上個時代的巨星了,在那個時代,做偶像有才有貌,要文武雙全,觀眾想看什麼,偶像就要做什麼,沒有商量的餘地。而周子軻,這個亞星娛樂造星係統裏最為獨特的一份子,別說任何特長,他甚至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遵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