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剛認識林荃的時候,蘇許和林荃聊天。林荃忽然問他,你見過祠堂嗎?蘇許搖搖頭說,隻是在書上讀到過。林荃笑了笑說,通常祠堂的後麵都有暗格。蘇許笑著說,你是小說看多了。現在想來,林荃是想告訴蘇許什麼秘密。蘇許開始有點發冷,他看了看熟睡的張雨航,心裏忽然有種衝動。
冬天的夜裏很靜,蘇許沿著白天的路線,很快便來到了祠堂。月光灑射在地麵,泛著淡淡的銀光。蘇許輕輕的推開了祠堂的門,祠堂裏麵靜悄悄的。蘇許咽了口起,然後顛起腳尖,慢慢的向裏麵走去。祠堂中間供奉的夜通神像,在暗夜裏顯得鬼魅而神秘。蘇許慢慢的接近了夜童的身旁。嗬嗬,一聲輕笑,傳進蘇許的耳朵裏。蘇許停住了腳步。蘇許看了看四邊,空無一人。蘇許頓了半天,然後繼續望前走。整個祠堂靜的沒有任何聲響,蘇許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蘇許走到夜童的背後,蘇許敲了敲,神像裏麵是空的。蘇許的心一喜,輕輕的推了推,忽然,神像轉身了。蘇許一楞,嚇的往後一跳,神像的下麵開了一條縫。蘇許撩開幔布,然後鑽了進去。
蘇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笑著說,你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蘇許感覺全身都在顫抖,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的人,也許那不是人,那是個幽靈。
依舊是黑暗,遠處一個小光點,預示著光明的存在。他努力的往前爬著。耳邊不時的傳來悲淒的嗚咽聲。他想他就要出來了,光點漸漸接近。忽然,一道火光出現在眼前,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小男孩,黑色的棉布衣服,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眼眸清澈到底。
滴答,滴答。靜的隻有滴水聲。火光忽然滅了。世界又回到了黑暗中。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遠處的光點慢慢的變小,最後消失。他知道,噩夢開始了。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嘴裏喃喃的說:夜童來了,夜童來了……
蘇許醒了,頭還暈沉沉的。仿佛做了一場夢。蘇許感覺眼前的地方很熟悉,對了,是小屋。他和葉佩佩第一次來時的小屋。蘇許隱約記得他在祠堂見到了,見到了一個不可能的人,林荃。現在怎麼在小屋呢?
蘇許,蘇許。屋外傳來了呼喊聲。蘇許慌忙走下床,推開門,蘇許看見了外麵的張雨航,張雨航說,蘇許,葉佩佩找到了。
在哪?蘇許問道。
祠堂。張雨航的聲音忽然很低。蘇許的心忽然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跳動在蘇許的腦子裏。
祠堂的人很多,這是蘇許第一次見到墨莊這麼多人。族長坐在中間,蘇許看了看人群,然後說,葉,佩佩呢?
族長站了起來,人群閃過。蘇許看見了躺在夜童神像下麵的葉佩佩。蘇許急忙跑過去,喊道,佩佩,你怎麼了。
族長歎了口氣說,實在對不起,墨莊一直都是個與外界交流不多的地方。當初讓張雨航和林荃出外上學,一直都是一個錯誤。你們的到來,更是一個錯誤。
她到底怎麼了。蘇許已經憤怒到極點。
她衝撞了夜童,她受到應有的懲罰。族長微微閉著眼說道。
蘇許,蘇許。人群外傳來聲音。蘇許一聽,心裏一真歡喜。表哥,表哥,我在這裏。
人群散開,幾名警察走了進來。族長的臉色一變,張雨航望著蘇許問,你,你報警了。蘇許沒有說話,走到一名警察麵前說,表哥,你終於來了。
蘇許的表哥說,接到你的信息,我馬上動身,這幾名都是邊防的維和警察。在路上,我已經知道這裏的情況。你這孩子,來這裏也不跟家裏說一聲,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蘇許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眼淚流了出來,是希望的誕生,還是見到親人的激動。他拉著表哥說,快,佩佩她,她。
蘇許的表哥走過去,俯身看了看葉佩佩,他翻了翻葉佩佩發眼皮,然後說,蘇許,不用擔心,葉佩佩隻是被打了麻藥。
啊,人群發出一陣驚歎。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族長忽然問道。
一個維和警察說,關於墨莊,政府一直都在整頓。因為這裏地處邊境,所以成了三不管地帶。這樣造就了很多犯罪事件。尤其是販毒嚴重。國家正在和邊境幾個國家妥商對這裏的管製。並且我們相信這裏是一個很大的毒品周轉地。
蘇許的表哥,往前走了一步說,不錯,我們在海關抓獲了一批走私販毒罪犯,據他們交代,他們的毒品來源就是來自你們墨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位老人走出來說,我們族訓有規定,覺得不能做違背世人良心的事情。
哈哈,那是以前。吳二忽然說話了。可是自從林老先生去世後,一切都變了。
啊,人群又是一陣騷動。蘇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張雨航冷笑了一聲說,你們說這裏販毒,這隻不過是一個借口。
蘇許看了看張雨航說,張雨航,到了現在,你還嘴硬。
蘇許,你。張雨航一楞。
蘇許想,一切都應該浮出水麵了。
祠堂很安靜,夜童的神像像一個安靜的孩子一樣,望著下麵的人群。蘇許走到張雨航的麵前。歎了口氣說,張雨航,林荃為了你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不值當啊!
你,你胡說什麼。張雨航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許轉過頭說,我一直都不明白,林荃為什麼要自殺。林荃在臨死的時候給了我一封信,信裏她告訴我說她留了一些話給我。在她的電子郵箱裏。我不知道,她想要告訴我什麼。而當我去網吧登陸她的郵箱時,卻怎麼也上不去。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密碼被人改了。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林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