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某種怪異的心情,王峰從301走了出來,緩緩關上了房門,朝著隔壁的房間走了過去,開門前,又打量了一眼那個沾著血跡的門牌。
他想象的到,一個被囚禁的女人,拚命的撓著阻擋她離開的門,哪怕雙手沾滿鮮血,哪怕十指模糊,也都不停的撓著。
就在有一天,門開了,她懷著無比激動且麻木的心情衝了出來,臨走時,手掌按在了那個監禁她的房間的號碼牌上,直到血液幹涸,一直沾在了上麵。
這個房間的布置同樣十分簡單,不過比之前那個要好一些,麵積大約有二十平米。有一張大床、一個書桌、一個床頭櫃、一個大衣櫃、還有衛生間。
整體的布局像是一百多塊一晚的快捷酒店,或者廉價公寓。衛生間是帶淋浴的,一個三平米左右的小隔間,有洗手池和馬桶,同樣的,洗手池那裏的鏡子被拿走了。
牆體鋪有瓷磚,因為潮濕的原因,裏麵長滿了苔蘚。隻是大概看了一眼,王峰就沒有了探索的欲望,對於這種綠油油毛茸茸的植物,他有著本能的反感。
屋子裏的陳設還算整齊,燒水壺放在靠牆的電視櫃上,牆上掛著一個吹風機。
電視櫃刷著紅漆,這裏的好多家具都刷了紅漆,這兒的主人好像很喜歡這個顏色。
蹲下身來,王峰打開了櫃子,裏麵是空的。他又保持蹲著的姿勢往右邊挪了兩步,打開了旁邊的櫃子,這裏倒是有一些東西。
一個小刀、一個金屬杯子,裏麵有半杯紅色的蠟燭。他把兩樣東西拿了出來,吹了吹桌上的灰塵,並在桌麵上找到了一些淺淺的臘印。
他在的腦海裏,一個漆黑的像是名偵探柯南裏的反派人影,獨自坐在桌子前,點燃了一根蠟燭,並將燃燒的蠟油滴在杯子裏,另一隻手可能還拿著自己攆的引線。
至於為什麼能夠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這些,可能是因為王峰小時候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產生了一絲共鳴吧。
大概是他一年級的時候,看到放在茶幾上的不鏽鋼酒杯,立即就從抽屜裏找到了一節沒燃盡的蠟燭,點燃之後滴在酒杯裏,並且插上了引線,等到蠟油距離杯口還有一些距離之後,就等它凝固。
之後他就會關掉屋裏的電燈,把門關好,保證沒有一絲光源之後,點燃自製的蠟燭,隨著溫度升高,蠟油融化。液麵,剛好和杯口齊平。
然後,王峰就會拖著幼小的身子,趴在茶幾上,看著蠟燭慢慢燃燒。
然而,因為蠟油都被固定在了杯子裏,避免了浪費,又可以控製火焰不會太大。所以,這樣的蠟燭,可以燃燒很久都不會熄滅。
或許是這個東西引起了他的一些回憶,在把東西擺在桌上之後,王峰拿出打火機來點燃了這個特殊的蠟燭。
黃色的火苗竄了起來,雖然不大,卻足以照亮一些區域。
做完這些,他又打開了一旁書桌的抽屜,裏麵有一個光盤,封麵是一個女人。
因為外殼的保護,光盤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磨損,應該還可以用。
“這裏的電源還沒有被損壞,可能有一套太陽能供電裝置之類的東西,或者是某種儲備電源,這一層的電燈都可以正常使用,不知道電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