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辦公樓，一排排辦公桌整齊的排列著。
月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為這間辦公樓披上一層銀輝。
落地窗前，相貌清純的女孩兒穿著簡單的衣服，坐在辦公桌上。在她的對麵，那個辛勤耕耘的男人，他的臉，像是蠟一樣融化開來。
皺成了一坨。
在女人驚恐的目光下，他的臉又開始蠕動起來，像是有幾百條爬蟲在他的臉皮下麵翻騰一樣。
漸漸地，那張臉慢慢的有了些形狀，可以看到鼻子和眼睛了，幾秒種後，變成了一個年輕瘦弱的模樣。
身體還是那個男人的身體，高大強壯。臉卻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從脖子那裏，膚色有著明顯的變化。
“你······你······”女人捂著嘴，眼神驚恐，剛剛受過滋潤微紅的臉蛋兒，已經變得煞白。
那是她無比熟悉的一張臉，一張陪伴她多年，從青澀到成熟。風風雨雨，永遠都那麼溫柔，永遠充滿愛意的臉。
本來，她以為再也看不到了，還有些想念。
甚至還想過，要是還能再見，還能有那個癡情的人喊她一聲親愛的，回家後，桌上還能有熱乎的飯菜，那該多好。
她夢過那重逢的場景，哪樣都有。
可卻唯獨，沒有這樣。
如此驚悚！
“怎麼？見到我，你很驚訝？”男人的臉往前靠了靠，他的臉龐雖然有了形狀，但還是一直有流動狀的波紋。
這往前一靠的動作，直接將那還沒凝固的臉，甩出了幾滴“蠟油”。
滴在那白皙無暇的鵝蛋臉上，冒著絲絲白煙。
嘖，還是熱的。
“你不開心嗎？我以為你看到我，會很開心呢。”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不過像是撕破了嗓子，在裏麵塞了草球一樣。嘴巴張的很大，口腔裏麵黑洞洞的，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小燕已經被嚇傻了，入社會拚搏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許多，也算是飽經風雨的人了。
心理素質方麵，不說山崩於前麵不改色，也絕對比一般人堅韌的多。
畢竟，能夠跟第三者一起搞死未婚夫，並且冷靜處理凶殺現場的人。還能夠在幾天內若無其事的上班，若無其事的打遊戲，若無其事的吃雞的人。
心理素質，必須是杠杠的。
可哪怕如此，麵對這樣的場麵，沒有失聲尖叫，沒有直接昏倒，就已經十分堅強了。
張立新抬起了那雙不屬於自己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小燕的臉頰，捏了捏她的鼻子，撥弄著她的嘴巴。
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深情。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
小燕抬起手，抓住了那隻撫摸她的手腕，咬了咬嘴唇，顫抖著小聲吐出兩個音節來：“立新······”
“對不起，我······”小燕到底是女強人，這麼一會兒便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恐懼，似要袒露心扉。
不過張立新瞥了她一眼，眼睛下翻，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輕聲道：“這不是我的手。”接著身子往後一傾，握在女孩兒手裏的那隻手，從小臂處開始，斷成了兩截。
鮮血，噴到了空中，摔倒了桌麵上，也摔到了地上。更有許多直接濺到了女孩兒的臉上。
她癡癡地握著那半截手臂，一坨一坨的猩紅液體從斷口流淌出來，滴到了她已經被撕壞的肉色絲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