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寬敞的道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王峰走在青夏的街道上,視線順著路邊的樹木漸漸延伸,樹木越來越小,道路越來越窄。
視線裏的景物,從少變成了多。
隻是那樣的一雙眼睛,一眼,卻可以看到遠處的高樓,遠處的山。
好像它們,就在這一對眼睛裏裝著。
老年間,民間的鬼怪故事很多,這些年來卻少了。
夜幕是屬於亡者和精怪的,過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千百年不變的習慣。
現在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歌,在夜晚,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才敢做真正的自己。
道路是繁華的,這是一條小吃街,從晚上六七點鍾開始營業,一直到半夜三點還有亮著燈的。
這是夜貓子最愛的地方。
燒烤、啤酒、涼菜、生煎,都是這地方的特色,開夜市的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
如果你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想吃些好吃又不貴的,打一輛車,讓司機帶你去最近的夜市。
在刁的嘴,都能夠被調味品的香味給治好。
現在管製的嚴,倒也不怎麼怕變質肉和腐肉了,隻管放心的吃。
酒吧的側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簡單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可能三十,也可能十幾。化了妝的女人實際年齡,永遠都是一個謎。
她的相貌還算不錯,或許整過,或許沒有。挺瘦的,也挺白,或許不是很水靈,但是足夠妖豔。
長長的頭發上卡著一個發卡,從後麵開始分散,在過肩的位置微微卷起,倒是有幾分俏皮。
黑色的皮衣套裝,露臍的小短裝,小熱褲,露出的皮膚比藏起來的更多。
打扮算是清涼,以如今的審美,倒也不算是傷風敗俗,這穿的算是多的。
天氣已近零下,也許她是用了什麼保溫材質,才能如此風度。
富麗堂皇的大門背後,是一條肮髒黑暗的巷子。沒有路燈,有的隻是常年存在的積水,以及空氣中鹹腥的腐臭味。
垃圾桶已經滿了,卻沒有人收集,多出來的垃圾隨意的扔在一邊,將綠色的垃圾桶都染上了黑色的皮膚病。
這段路走過的時候,基本都是捏著鼻子,垃圾發酵的味道,沒有人會喜歡。
潮濕的地方是昆蟲的熱愛,幾隻蛞蝓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鑽了出來,攢動著肥胖的身體,漫無目的的爬行。
這是一條並不狹窄,卻足夠長的巷子,沒人會給這樣的地方裝一盞燈,也很少有人願意來這樣的地方。
哪怕是肮髒的流浪漢,也不願意到這裏來,因為不會有什麼吃的,也不會睡得舒服。
高跟鞋的聲音,在水泥地上,啪嗒啪嗒的響著。
是硬物互相撞擊的聲音,還夾雜著積水飛濺的聲音。
女人看起來走的不穩,醉意微醺,精致的妝容上帶著兩坨無法散去的腮紅,嘴唇也圖的鮮豔。
她今天還沒有親吻過任何人。
白花花的手臂隨意的甩著,兩條粗細適中的大腿也在黑夜中晃動,倒是看得清楚。
啪嗒!~
啪嗒!~
腳步聲,隻有腳步聲。
卻在這踉蹌的聲音後麵,摻進了更為沉穩的。
啪嗒!~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