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裏外的青夏,相比起那個孤零零的小山村,就顯得熱鬧的多了。
雖然也是山城,四麵環山,卻是燈火璀璨。
城市的夜,顯得並不安靜,隻是比起白天的忙碌多了幾分放縱。
天空灰蒙蒙的,點綴著幾顆稀星,若隱若現的。
星星似是不喜這城市的霓虹燈,不願與它們爭奇鬥豔,星星是不施粉黛的素人,霓虹便是濃妝豔抹的女郎。
都在一片天空下,卻又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許多便是不喜歡同流合汙,遠遠的走了,權當沒有來過。
隻有幾顆舍不得走,依依不舍的,可憐巴巴的。落寞的躲在天空的角落,小心翼翼的眨著眼睛。
月亮還是不改它的清明,永遠是那樣的高高在上,那麼的清冷又高貴。
每每看去,就仿佛那九天之上的月球,真的有一個廣寒宮,那裏有一棵桂花樹。樹下有一位美麗的仙子,抱著可愛的玉兔,靜靜的看著遙遠的地球。
思念著,留戀著自己的故鄉,懷念著早已逝去的親人。
在無盡的歲月裏,剩下的隻有孤獨。
或許,那偶有登月的飛船,便是能打破那種平靜,為淒冷的星球,帶來一些熱鬧吧。
隻是離人久了,仙子怕羞了,不願意出現而已。
那個破敗的鍾樓依然挺立著,有一個執著的傻子,仍然每天在這裏敲鍾,盡著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為這個城市,堅持著最後的倔強。
二樓的書房裏,還有一個氣質不凡的流浪漢先生,他外表邋遢粗獷,卻有著最為細膩的內心,比任何的貴族都要像一個貴族。
他還在苦苦等待著,守候著那個遠去的愛人,用文字表達著自己的思念,等待著再次的相遇。
那隻小狐狸還是那樣的頑皮,喜歡在鍾樓了蹦跳玩耍,玩的累了,就躲在他的肩上或懷裏休憩。
城市中,某個建築的房間裏,一頭銀發的時月銀,坐在書桌前,勾畫著新“玩具”的圖紙,思考著需要改進的地方。
模樣精致的女仆為他倒上一杯咖啡,微糖適量,她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樓下傳來母親的聲音,催促學業的完成。
答應一聲,戀戀不舍的將圖紙放在一邊,拿出中學的書本作業來。除了學校布置的,還有父母給買的,厚厚的一摞。
他拿過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隻是用筆在上麵勾畫著。或是覺得太簡單,看都懶得看了,甚至閉著眼睛,一邊讓女仆給自己按摩,一邊寫著功課。
老街的廢舊停車場裏,那輛被遺忘的保時捷卡宴被拖走了,小平房的燈微微亮著。
裏麵的櫃台後麵,一個老太太坐在那裏,翻看著登記的賬本。累了,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就在躺椅上睡下了。
天涼了,屋外還刮著風,風聲有些嚇人,一些涼氣順著門縫都竄了進來。
也就是沒有點蠟,不然,興許會被吹滅呢。
老太太睡的很香,微微歪著腦袋,輕聲打著鼾,嘴巴微張著,像是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