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的光線打了進來，照著兩個僵屍臉。不，不是僵屍臉，這不準確。是兩個在笑的僵屍臉，用笑裏藏刀形容都不準確，應該是陰森恐怖才對。
這笑容，哪裏像是一個活人的？
皮笑肉不笑的，真的是可怕極了。
她害怕，可又不敢吱聲，不敢問。
難道讓她禮貌的對他們詢問：“請問？你們是鬼嗎？”
或者說：“你們兩個哪個是鬼，哪個是殺人魔？”
亦或者：“請問你們能給我一個全屍嗎？打算怎麼料理我？”
不論是禮貌的、冷靜的、淡定的，怎麼想都不覺得合適。
這個樣子維持著倒是還能忍著，怕就怕一旦說漏了，兩個人同時看向她，對著她陰慘慘的笑著，那樣就太可怕了。
車子繼續開著，又往前進了十幾分鍾的樣子。
路邊，有一些燈光，看起來像是有房子。
“我家就在這裏。”老太太開口說道。
路邊站著一個女人，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穿著樸素，相貌平平。
她站在路邊焦急的等待著，翹首盼望的樣子。
“這是您女兒嗎？”
“是的。”
“還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啊。”
“嗯。”
王峰注意看去，發現那個中年婦女的頭上，還戴著一圈白布，手裏拿著一個小旗子一樣的東西。
番兒？
王峰也有些疑惑，轉頭問道：“家中有人過世？”
老太太點了點頭，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臉上有些唏噓。
“我的老伴兒，走了。”
“節哀順便。”王峰蠕動了下嘴唇，如此說道。
他也沒什麼可說的，可沒辦法去安慰。畢竟逝者已往，多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實際上，雖然他表麵看起來很淡漠，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看著，就跟是爸爸死了都不會落一滴眼淚的人。
可是他最受不住的，就是陰陽相隔，即便是看著別人如此經曆，便也是受不了的，心中難免會有些難受。
“一輩子都過去了，八十歲走的，不算短命。”老太太歎了口氣，隨即打開了車門。
“謝謝你小夥子，不嫌棄我這老婆子。”老太太衝王峰道謝。
王峰微笑示意。
中年婦女注意到了這邊，本來停的就近，難免會關注過來。看到老太太走出來，立刻小跑著過來了。
從老太太嘴裏一聽前後，便對著王峰道謝：“謝謝啊，真謝謝，要不是你，我媽一個人過來，這又下雨又起霧的，我怎麼能放心啊。”
“不礙事的。”
老太太也衝著小雪說道：“還有這位小姑娘，她不嫌棄我老婆子，也是個好人啊。謝謝你啊，孩子。”
小雪很開心，也有些害羞，還有一種愧疚和尷尬的情緒，為自己之前的胡思亂想有些歉意，擺著手笑道：“不客氣不客氣，我什麼都沒做。”
婦女探頭進來，疑惑的來回看了看，隨後伸手去關車門。
“媽，你說什麼呢？哪裏有姑娘，不就小夥子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