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該慫的時候就得慫。
客客氣氣的接受了慰問自己藥膏,李福又客客氣氣的把人送了出去,一點生氣想要殺人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有人就疑惑了,好端端的,他怎麼就不生氣了呢?
那是因為,他認出了這個人。
黑衣、羸弱、娃娃臉,這個人看著年輕,實際上年紀已經不比李福小了。
此人並不出自大門大派,而是一介散修,平時不出世,但是據說功力極高。
幾十年來,少有的現世的幾次出手,都是輕描淡寫的力挽狂瀾。
因為也沒有對外自我介紹過,所以大家夥兒都稱呼他為無名。
坊間傳聞,這個人的武功已臻至化境,甚至已經入道。
不過,真正讓李福畏懼的還不是對方的名號。
畢竟他李福闖下的名號也是響亮的很,當年輝煌時也是如雷貫耳。
而且對於自身實力的極度自信,即便是遇到那些大牌掌門他也沒有怵過。
之所以臨時收手,還是因為對方給他的感覺如同淵渟嶽峙。雖身材消瘦,卻去高山仰止,不可撼動。
門關著的時候沒有發覺,但當他的殺氣和對方衝撞的時候,那種被死神握住喉嚨的感覺,讓他緊張的不能呼吸。
本來噴薄而出的殺氣,也在一瞬間收了回來。
能到他這個位置,第六感都是出奇的敏銳,能夠和野獸一般捕捉到死亡的氣息。
在見麵的同一時刻,他就知道。如果出手,他會死。
而且不會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這種感覺,他甚至都沒有在燕雲身上感受到過。
死亡的威脅,是那麼的直觀。這種極大的反差,也讓他做出了這種從未想到過的舉動來。
當對方離開之後,李福這才送了口氣,像是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一般。
看著房門,他眼神深邃。
這次的大典,恐怕又是一次腥風血雨了。
月色如鉤,朵朵淡雲在那淺淺的月牙周圍盤旋。
月黑風高殺人夜。
在江湖人聚集的地方,說沒有血腥殺戮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看似平靜,但在夜色深沉之時,卻是冤家報仇的好時候。
那時候可不似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到處都有路燈。
在那個年代,本身都是靠蠟燭煤油照明,一般的人家更是負擔不起煤油錢,都是要省著點用,沒有人徹夜開的。
至於路燈什麼的更是不可能了,最多有一個打更的,過些時候出來敲個鑼。
所以,這個江湖人聚集的時候,都得警醒著點,不然被人給切了腦袋都不知道。
自古俠以武犯禁,無視法律,以俠士自居。仗著一身本事,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事也做的不少。
所以,朝廷最是痛恨這個江湖。
因為他們侵擾記錄,破壞治安,偏偏一個個能耐也大,一般還不好抓。
所以很多年內,雙方勢力都是互不幹涉。
這裏呢,本身也是一甲子一開,就是死了人了,也不好追究,更不好查。
如果要用一個字形容此時的方圓鎮,那就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