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暗殺、內奸勾結、栽贓嫁禍,都是些見不得人的肮髒手段。
武林正道,向來是嗤之以鼻,卻又樂得如此,偷著去做。
或許是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偽君子做的久了,也會有報應。
因為自己所謂的臉麵、尊嚴,到最後,卻落得個落魄下場。
三百精英,毀於一旦,盡皆斬首,無一人還有聲息。
屍體堆成了小山,人頭滾滿了果園,血液灌溉著果樹。待到來年,這些經過灌溉的果樹,都會長出鮮嫩的果子。
因為今年的土,最為肥沃。
“怎······怎麼······怎麼會······”燕雲倒在地上,他的一隻手已經齊著膀子砍了下來,鮮血直流。
若是放在平時,他完全可以輕鬆止血,並且用自己的高超醫術把把自己給治好。治療及時的話,斷臂也能續上。
可是他的另一隻手,卻也是筋脈盡斷,被扭曲的像是麻花。森森白骨刺破了皮肉鑽了出來。這隻可以殺人於無形,救人於水火的上帝之手,已然廢了。
這樣的傷,隻有他有可能治好。可是他,已經沒有了這個能力。
至於他的雙腿,也是連著屁股一起掛在了樹上,腸子、肝髒、胰髒,混合著鮮血淌了一地。
如果不是功力高深,這會兒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即便他近五十年的功力吊著,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高手的意誌讓他頭腦清醒,可是也讓他更加清晰地體會那份疼痛。
無名在他的麵前蹲了下來,永遠都是那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一副滿不在乎的臉,用那雙無精打采的死魚眼看人。
沒有精神,更不在意。好像他所做的事,是很不起眼的,就像是,清理了一下垃圾一眼。
“你還不明白嗎?發生這樣的事情。”無名用那沒有精神的話說著。
“我兒子······就是······你殺的······”
“當然,不過他的死不是因為那一劍,而是那毒藥。而那毒藥不是我配置的,所以我不認為是我一個人的因果。”
“混······蛋······”
“曹公公說的果然沒錯。”無名站了起來,“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吸取教訓。擺弄你們,比戲耍百姓更容易。”
燕雲的氣還在,對方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就那樣徑直離開了,他看著對方的漫不經心的悠閑背影,一心的仇恨無處宣泄。
他緊咬著牙關,牙齒都要咬碎了,他瞪著雙眼,眼珠子都要瞪爆了。他深深地詛咒者,痛恨著,他將帶著這份仇恨,一直到另一個世界······
“噗!”利刃刺入了脖子,燕雲的表情停住了,瞳孔瞬間收縮。而那利刃一轉,一挑,燕雲的腦袋,就離開了身體。
一代高手,從此殞命。
而在他頭顱離開身體的最後幾秒鍾,留在他視線裏的,是一群穿著穿著飛魚服,配著繡春刀的人。
他們是,西廠。
······
“我倒是沒想到,竟然會被你救下。”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救下你。”
山洞裏,點著一堆篝火,火光搖曳著,時而在火堆中發出木柴崩開的劈裏啪啦的聲音。
山洞不大,也不深,一眼就可以看到底。這裏到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後天開鑿的,過去應該還住著人。
洞裏麵有石床、石桌、石凳。
雖然年代久了,可還是能夠看出來的,因為石頭這東西,一旦成了形,除非故意破壞,不然可是幾千年都不會損壞的。
石床上,肖重躺在上麵,他的胸前到小腹都被布條纏繞著,殷紅的鮮血將其沁染。而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有些其他的傷口,大大小小的,都是舊傷,已經愈合。
蹇平則是坐在石桌前,搗弄一些樹葉草葉,砸碎了,成了泥之後,從身上扯下來一些布條,塗在上麵。
“來,該換藥了。”蹇平拖著那根布條,走到了石床邊,衝躺在上麵的肖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