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奇瞪大的眼中滿是驚奇,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也沒辦法問了。
而王峰則是解脫了身上的鋼索之後,很體貼的衝她笑了笑,說道:“很疑惑是嗎?為什麼最可靠的守衛會背叛?
“嗬嗬······你們以為把他們的記憶刪除,重建就能把一個人變成完全沒有感情的機器?怎麼可能呢,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你們選擇定期給他們檢查,並給他們服藥,其實,是為了讓他們的記憶不斷的被破壞,隻保留最原始的程式。那就是服從你們的命令。”
王峰搖了搖頭,隨後似是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們這些大人物真有意思,總是喜歡拿別人的記憶做手腳。可是你們卻想不到,在自己手下任憑擺布的人肉機器,竟然會有發狂的一天。”王峰伸出手來,在布蘭奇的臉上拍了幾下,一下比一下大力。
“許你們刪?還不許我們備份了嗎?哼哼——哈哈哈哈!”
布蘭奇還沒斷氣,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也知道自己就算被救活,對於失敗者,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能做的,隻是看著那個被折磨得消瘦的男人,聳著肩,整理衣衫的樣子。
那個背影算不上多寬闊,但此時卻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到最後,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為什麼守衛會被策反。
她隻知道,從今以後,她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付出代價了。
王峰是一個注重儀式感的人,不論到什麼時候,衣衫都要整理幹淨。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更是如此。
他沒有換衣服,雖然他可以讓這個大個子守衛給他找,但是他覺得這樣就挺好。
一身寬鬆的白色病號服,一雙軟底的白色布鞋。一頭零散的快要披肩的長發。
他認真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不讓其有一絲的褶皺。把頭發攏到後麵,並用匕首給自己刮了刮臉。
“都準備好了嗎?”王峰問道。
“時刻······就位······”大個子說話還是不利索,不過他的眼神十分淩厲,那是憤怒,是壓抑的怒火。
記憶被篡改,徹底被摧毀的自由和人生,今天,他都要拿回來。
他跟在王峰的身邊,端著步槍,時刻準備著進攻。
而王峰則是認路一樣閑庭信步的走著,絲毫沒有慌亂。
他在這裏耽誤待了很久,現在,他要離開。
······
當刺耳的警笛聲響起的時候,整個基地都籠罩在緊張的氛圍之中。
高層們聚在一起,觀看者監控轉播的畫麵,麵色凝重。
一大批守衛忽然反抗,對監管人員發動了襲擊。一個手無寸鐵的男人閑庭信步的走在基地的通道裏麵。
每一個阻攔在他麵前的家夥,都會被他身後的守衛們瞬間擊斃。
一路上,不斷地有人加入到他們中間。走的越久,他們的人就越多。
這就像是病毒,一旦觸碰,就會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