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冷寒氣1(3 / 3)

兩人用出平生百分之二百功力,將原本不容易擊碎但此刻因受熱過度而變的硬脆許多的塔層石板和黃土震的粉碎,而後在大火舌炎吞噬一切前,兩人兩棺一同跌落下塔下紅色蔓延的世界中!

黎斯感覺周身似要燃燒起來,而身體周圍的黃土也像要融化般流動起來,黎斯口中幹燥,眼前一片恍惚火熱,再無法集中精神,終於昏昏的過去。

風過時,千門總門中的五層高塔突然爆炸,如同一條來自紅色地獄的魔鬼之蛇,吞吐著紅色舌炎,隻刹那將十幾丈的高塔完全的吞噬,紅色盤踞至上,俯視身下渺小的一切。巨大的爆炸聲回蕩在夜空,幾乎可以傳到天的盡頭,而爆炸落下的火海碎片直濺落在高塔周圍幾十丈的距離。

千門中也是一片大亂,被驚醒的人們四處逃散,而隱藏於這些人群中,呂千千眼色冷酷,慢慢將一張枯皺的麵皮撕下,露出陰冷無比的笑容。

“誰!”雖然外麵一片大亂,但在千門一個最為隱秘也最為神秘的角落中,四個金衣人麵帶著十二分的警惕凝望身前黑暗中慢慢現出的人影,金衣人在冬夜中的衣衫可謂單薄,但頭上卻是不停落汗,背後也被汗水打濕。而在金衣人背後,是一扇窄窄的門,門很破舊,看上前像是幾年未用過的盛放雜務的房間,但門內紅氣偶現,伴隨著紅氣一股股不可抵擋的熱氣也從門內襲來,熱力強烈,正是金衣人滿身大汗的原因。

“究竟是誰,停下來!”為首的金衣人麵上斜斜落下一道最為醒目的刀疤,讓人看第一眼就覺得凶惡無比,但也有句話說過,越是看上去凶惡的東西往往最是儒弱,不得已才依靠外在的表麵來恐嚇敵手。

而出現在四個金衣人麵前的是一身白衣的三十歲年紀的中年男子,白衣無塵,男子五官也如同雕塑大師精心雕刻而出的最傑出的作品,隻能說來是完美。而就是如此一張毫無瑕疵的麵孔上,卻看不出半點人類情感,冰冷異常,尤其是他的目光,目光掃處,如同被千年極寒冰窟的冷風吹過,讓人禁不住從心中向外發冷。

白衣男子慢慢停住腳步,在他走過的地方竟是濺不起半點灰塵,冷冷望著擋在身前的金衣人,道出一句,“我來取火之優曇!”

“什麼?”金衣人聞言,麵色緊張起來,四人將白衣人團團圍在當中,喝問道,“你要來搶火之優曇?”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白衣男子冷冷道,向前邁出一步,接著又道,“還有,任何一個阻擋我的人,都會死!”

擋在男子身前的金衣人麵色突是一變,望望旁邊幾個同伴,才穩住心神,暗道: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人,而我們兄弟四人是千門中最為傑出的精英,如何怕了你?

金衣人大喝一聲,“休要狂語!想要優曇,先把命留下!”為首金衣人用出了四人才明白的眼色,同時用出各自兵器,撲向白衣人,白衣人目光冷淡的微微一挑,一道極冷白光而出。

那是一把白色透亮的長劍,但卻不似寺光南的大光明劍。寺光南的大光明劍,劍氣溫熱,劍去穩重而厚實就如同白色太陽,而麵前白衣人的白色劍卻是陰冷到極至境界,隻一現出就冰冷了所有人的心魄。

白色長劍擊出瞬間就已經凍結了一個金衣人跳動的心髒,白衣人微收白劍,冷望著其他三個被震住的金衣人,高高抬起自己一隻腳,似是不想沾染腳下死去金衣人的血跡,大步邁過。

三個金衣人麵麵相望,突又是齊齊退後三步,成三角形將白衣男子再一次圍在當中,為首金衣刀疤人大喝一聲,“招!”

三人六手同時撒射出七八五十六種暗器,從上至下,無微不至的照顧到白衣人身體每一個角落,而暗器射出後,三個金衣人又是同時跟進,三樣兵器甩出,以絕後患。

白衣男子又隻是目光冷冷一挑,如同潑墨般在自己身前劃出一道淺淺白色痕跡,而飛過這道痕跡的所有暗器都被冷凍在其中,而後染上一層冰冷白色,落下地來。而暗器後的三個金衣人再想變化時,卻再沒有時間。

但見,白衣人劍去如白色閃電,在三個金衣人麵前都是輕輕一掃,接著三個金衣人也是倒了下去,其中兩人額頭出現一道淺淺紅色血跡,有血不停流出,但瞬間紅色痕跡和流出的鮮血又被一道白色冰氣凍結,凝在一起。

而其中為首的金衣刀疤男子此刻卻是唯一生還之人,他目光直直望著白衣人,似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冰冷可怕的人,嘴唇被凍得發紫,而一雙眉毛上竟是掛上白色細冰。

白衣人由著金衣刀疤男子癱在原地,冷冷哼過,似是不屑再出手殺他,徑直而過,走入後麵一道冒著紅色氣息的窄門。

金衣人突然如夢大醒,喝一聲,“你究竟是何人?”

窄門中沉靜許久之後,一個聲音淡淡傳出,“我留你一命去告訴呂千千,三天之後,柳在樹在斷魂穀,冰之崖等他,若還想要火之優曇,就來找我吧。”

“柳在樹?你是‘冷劍客’柳在樹!”金衣人終於恍然覺悟大喊出來。

當一臉疲憊的呂千千趕至時,金衣人依舊癱在地上,沒有站起,目光渙散,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受了重傷,呂千千消瘦如骷髏的麵目此刻更是可怕,他一把抓起金衣頭目,狠狠問道,“牟勝,你是如何對我保證的,說寧可失了自己兄弟的性命也會留下火之優曇,不讓任何一個人搶走,現在呢!”

金衣人牟勝此刻恍然,眼中現出更加絕望的恐懼,將頭磕在呂千千腳下,不停的用力磕著,嘴裏含糊不清的囔著一句,“饒命,饒我一命,門主!饒我……”

“究竟是誰搶走了曇花?”呂千千聲音越來越慢,目光如鬼火,望著牟勝。

“是,是‘冷劍客’柳在樹,他太厲害了,我們兄弟已經都盡力了,門主!”牟勝想到那個如冰冷死神一樣的柳在樹,背後不覺又是一陣寒意!

“哦,柳在樹,哼!”呂千千冷冷笑過,“我還沒去謀算你,你倒先來算計我了。”

“對了,門主,柳在樹還留下一句話。”牟勝突然想起柳在樹在取走火之優曇時讓他轉告給呂千千的口信。

“他說什麼?”呂千千立即問道。

“柳在樹說,若是門主還想取回火之優曇,那三日內請到斷魂穀!”牟勝將口信道出。

“斷魂穀?冰之崖,那是柳在樹的老家,看來這家夥是早就謀算好了。”呂千千將越發可怕目光輕輕落在麵前一直跪在自己腳下的牟勝,突然道,“你的話說完了?”

“啊,說,說完了。”牟勝心中一緊,回答道。

呂千千再望望其他三人,淡淡道,“你的兄弟們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好意思獨活世上呢?”

牟勝本是跪在呂千千腳下的身體突然一瞬間似大蝦一樣在半空中舒展開,麵色凝重,喝道,“呂千千,我兄弟四人為你賣命十年,你不會如此絕情吧。”

牟勝望著呂千千標誌式的死亡腐笑,身體猛的回轉,絕不停留,爆發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向遠處一片混亂火光的地界飛縱去,一丈,兩丈,三丈,眼看就要脫離危險境地了,牟勝麵上不由一陣活命的激動,但就在此刻,本是一動不動靜靜冷望著牟勝奔遠的呂千千輕輕都了小指,一條銀色線如同銀色的流星從小指中彈射而出,隻在眨眼間就趕上了牟勝,而後,銀線在牟勝脖頸處淺淺一饒,再輕輕一拉。

牟勝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透過脖子灌入到自己胸膛之中,接著目光下移,最後一瞥牟勝看到了自己失去頭顱的身體依舊向前奔出一丈才頹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