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永相隨2(2 / 3)

楊綰點點頭,目光迎向展天眼眸,微笑說:“突然覺得我們有時很像。”

展天搖頭說:“我們一點都不像。”

“哪裏不像?”楊綰問著。展天“哈哈。”笑說:“因為我比較漂亮些。”

“你……找打!”楊綰揮舞著拳頭,突然向著肩上白蝶說:“小蝶,她欺負我。去幫我教訓他。”

白色蝴蝶揮舞著翅膀,突然在半空中猛力的旋轉起來,像是一把犀利的小旋刀飛向展天,展天本以為楊綰說笑,但白蝶強烈殺氣已經撲至展天眼前,展天詫異說:“你來真的?”

但白蝶隻是在展天額前一掃,突然轉了一個大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向展天前麵的喬老漢而去。喬老漢似也發覺有些什麼不對,回頭看到一個白茫茫的東西轉向自己脖頸,喬老漢大吃一驚,忙的跳下車去。這一摔可是不輕,喬老漢摸著摔痛的肚子叫:“姑娘,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摔死老漢了。”

楊綰輕輕微笑,白蝶重新落在她的肩膀上,說:“我就是想讓你死。”

“什麼?”喬老漢和展天同時叫出聲來。展天望著麵前近在咫尺的楊綰,隻覺得這張絕美動人的麵孔下卻有一顆冰冷的心,展天不由想起了青鎮癲狂猝死的阿彪。心中對自己說:她竟真的如此殘忍,把人的性命當成了草芥一般,隨意取之,隨意殺之。青鎮,歸雲,上千條的人命皆喪於其手,她不是我所想的人,她是魔女,她是妖魅。

展天霍然而起,手顫抖著引向自己腰間尾衣後的紫雲劍,大聲說:“你竟真的如此殘忍。你這個……魔教妖女。”

楊綰麵色一凝,目光中再一次流露出展天似曾相識的眼神,依舊朦朧難以理解,楊綰突然笑了起來,白蝶驚飛,繞在楊綰頭頂:“你果然認得我。你一直在欺騙我?”

展天堅定說:“沒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魔教聖女——楊綰。我接近你,隻是要殺了你。”

楊綰從草堆上飛跳下來,白蝶飛向展天,楊綰微笑似仙子,說:“好,你來殺我。”

展天想要出手,想要揮出自己的紫雲劍,他知道自己一旦出手,麵前的少女就可能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楊綰目光中殺氣擴散:“你不殺我,我便要殺了你。”

展天心中歎息一聲:罷了,我既然如此無能,就讓她殺了我吧。展天雙手垂下,白蝶旋轉起更大的鋒芒衝向展天,展天閉起了眼睛,但白蝶再一次從展天麵前繞過,飛至展天身後。

展天心中一驚,回頭去看,卻發現喬老漢手中正拿捏一把奇形怪樣的外門兵器襲向自己背後,半途中卻被白蝶所攔下,此刻喬老漢正展轉騰挪與白蝶戰在一起。展天凝望著喬老漢,搖頭說:“不,他不是老伯?”

“你才發現嗎?”楊綰走到展天身旁。

“難說你早就發現了。所以你才想要殺死他?”展天恍然。

“哼。你真的以為我那麼喜歡殺人?”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展天麵有慚愧。楊綰開口說:“奇怪了,這個人的身法我好象見過,他手中的兵器好眼熟。”

展天聞聲,不由大吃一驚:“搏跳龍?你是莊惡難!”

喬老漢冷冷一哼,本是佝僂的身軀突然暴長了許多,變的又高又瘦,形似骷髏,喬老漢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摸,一張幹皺的麵皮被拉了下來,而麵皮之下的正是冷雲堡堡主,莊惡難。

原來莊惡難與伯清顏,卓無庸三人擒住路無雙定下了誘敵上餌的計謀後。莊惡難心中越想越不妙:若是真要等著楊綰那魔女自己送上門來,有一個武功遠在自己和伯清顏之上的卓無庸,若他出手,自己就一點機會都沒了。莊惡難如此想,就決定先伯清顏和卓無庸兩人下手。莊惡難雖然表麵看上去傲慢自大,不善謀略,但其實是府頗深,他知道楊綰若去公子山莊,定會自古陽官說方向而來,於是先暗中殺了喬老漢,再偽裝成喬老漢的模樣,本是想等著最佳機會一擊命中。卻沒想到,先被楊綰識破了身份。

莊惡難冷笑:“好個眼尖的丫頭。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楊綰輕輕伸出手臂,飛回的白蝶停在她的指尖:“因為味道。”

“味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味道。雖然你用旱煙故意隱藏自己本身不同於老伯的氣息,但味道就是味道,無論如何隱藏,還是會暴露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楊綰淡淡說。

“哼。”莊惡難目光變的陰森,說:“就算你認出了我,也還是阻止不了我拿走你的人頭。”

“莊惡難,先問過我的紫雲劍。”展天在一旁聽著,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由怒起飛劍。莊惡難一直都沒有在意過展天,但此刻展天揮舞出紫雲劍,竟逼的自己根本沒有出手再去攻擊楊綰的機會。

莊惡難一口氣與展天疲鬥三百餘招,不由暗自擔心起來,打眼瞥去一旁的楊綰,她還是麵對微笑的站在旁邊,似下一刹那就可以飛了過來。莊惡難心神難凝,出手自慢了起來,展天突然喝起一聲,紫劍如紫龍一樣從莊惡難腋下飛刺而上。莊惡難大驚,但已經避無可避,用手臂用力一壓,血肉之軀暫緩劍速,身形再飛快挪去另一側,堪堪躲過了致命一擊。但即使如此,莊惡難的一隻左手還是被紫雲劍的鋒芒傷了脈絡,又受了內傷,莊惡難心中長長一歎,真是天不由我。

展天本是一擊得手,眼前突然暴起一團黑霧,待黑霧散去後,卻已經不見了莊惡難的身影。

“莊惡難,你在哪裏?”

“不用找了,他已經走了。”

“你怎麼放他走?他若離開,一定會引人再來找你,到時候你就更危險了。”

“你剛才不是還要殺我嗎?怎麼此刻又如此關心我了?”楊綰笑問。

“這,我隻是不想惹麻煩…….”展天一張嘴噴出一口血箭,楊綰忙上來扶住他,關心說:“你也受了內傷?”

展天擦拭嘴邊鮮血:“其實,若方才莊惡難可再撐得一時片刻,現在敗得就是我了。”

“這是哪裏?”牛車之上睡了長長一覺的展天醒來卻發現天色已黑,周圍事物也都已模糊起來,不由問說。

“這是雲齊鎮。”楊綰勒住牛脖,率先跳下牛車,對展天說:“你在這裏等我,我要去做些事情。”白蝶飛舞,展天遲疑一下也從車上跳了下來:“好,你回來了也等我一下,我也要去做些事情。”

楊綰愕然:“你連這裏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展天笑笑說:“難說一定要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才有事情做嗎?”

楊綰少有的被展天反問的無話可說,不高興的撅嘴說:“那隨你。”

“本來就隨我。”展天笑說。

展天走過楊綰身前,當先向山上走去,楊綰望著展天寬大身影擋在自己身前,心中突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笑說:“你擔心我?”

展天身體一頓,隨即大笑說:“胡說。你是魔教聖女,本事比我高多了,哪用得著我擔心。”

楊綰輕笑說:“是嗎?”

“是,當然是。別廢話了,快點走,要不天就全黑了。”展天似是很不耐煩的伸手撲打著晚上開始飛出的飛蟲。

楊綰淡淡一笑,跟隨在展天之後向白鹿山而去。

展天和楊綰走沒多時,本是一直安靜為楊綰引路的白色蝴蝶像是發現什麼一樣不停在繞飛在楊綰身前,翅膀顫抖著似要告訴楊綰什麼信息,楊綰停下腳步:“有危險。”

前麵展天也停了下來,手停留在紫雲劍之上,身體則重新靠近楊綰,問說:“怎麼了?”

楊綰清澈眼神漸漸泛出一片疑慮之色:“展天,你沒覺得有什麼情況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