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吧!”鈴木弘樹支開門,讓我跟吉田進去。
裏邊的擺設果然如先前吉田所述,房子相當小,隻有幾個平米,向陽,沒有陽台,家裏的擺設都有古董的感覺,線控的電燈,複古的茶具,連書架也很古樸。我漫不經心地走到電燈的線控下,漫不經心地抓起線控的繩子,漫不經心地說:“沒想到鈴木君被稱天才,生活卻如此節儉。”
“從小在鄉下長大,節儉慣了!”鈴木弘樹說:“哦,對了,不知道鬱派君此次到家裏來有什麼重要是事情要問。”
“嗯,哦,啊!是這樣的,我隻是想過來打聽一下真田教授跟各位同學的關係怎麼樣?”問題出了,心裏卻在想,鬼才要問這個問題呢。
“這個啊,他為人和善,跟大家的關係一向很好。”
“據說真田教授對鈴木君關係最好的吧!”
“也沒有,承蒙他老人家看得起,多指導了一些罷了!”
弘樹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我一直在房間裏尋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似乎一無所獲。
就在這個上不上,下不下的時候,目暮警官打來了電話,他說:“鬱派君,不好啦,高橋千代到警視廳自首來啦!她說是她殺了真田。”
高橋的這一舉動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目暮老兄,你別急,讓她先在接待室呆著,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我很抱歉地對鈴木弘樹說:“實在是不好意思,警視廳那邊出了點急事,我得馬上過去。”
“沒事,沒事,你忙吧!隨時歡迎你再次光臨寒舍!”
我笑了一下,走到門口,我複又回頭:“鈴木君,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到警視廳跑一趟吧!”
“我?”鈴木弘樹用無知的眼神看著我,那樣子,絕對是假裝出來的。
“嗯,對,就是鈴木君,即使你現在不跟我們過去,恐怕很快就會接到警視廳那邊的傳喚的!”
“哦,是這樣啊,那我還是等警視廳那邊傳喚好了!”鈴木弘樹不給我麵子,從牙縫裏擠出一絲笑意,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那好吧!隨你便!我先走了,待會見!”我朝鈴木弘樹遞過去一個迷死人的微笑。
案件橫生枝節,高橋千代翻供,主動到警視廳自首。
下午四點,日本東京警視廳接待室。
“是我幹的,全是我一個人幹的,不關其他人的事。”高橋斬釘截鐵地說,“前天我是說謊的,案發那天我準時去了實驗室,殺了真田之後就跑出來了,為了脫罪,我編造了一係列的謊言。是我犯了謀殺罪,請逮捕我吧!”
“你為什麼要殺真田?”目暮警官首先提出了疑問。
“因為真田人麵獸心,那天在實驗室隻有我跟他兩個人,他就趁機占我便宜,我極力反抗,但是他仍然糾纏不清,還說出一些難聽的話,我一時氣憤,拿起手術刀就殺了他。”
高橋的供詞相當流利,而且很嚴密,顯然是有備而來。
正在目暮警官抓著腦袋不知該怎麼問才好的時候。
“高橋小姐,你今天的供詞跟前天可截然不同哦?”我說。
“我已經說過了,上次是我為了脫罪故意編造的。”
“那麼今天呢,今天你又是為什麼要來主動承認呢?你不要告訴我是你良心發現,爭取寬大處理之類的爛理由。”我略帶笑意地直視著她。
“這……嗯,就是這個理由,我就是這麼想的。”高橋的語氣軟了下來。
看著高橋千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搖了搖頭。
我輕輕地呡了一口茶:“高橋小姐,再請教一個問題,請問你是站在死者的哪個位置上殺死他的。”
“當然是從前麵一刀劃斷了他的喉嚨。”高橋比劃著,額頭上卻開始冒出了汗。
“如果我告訴你真田並不是這樣被殺死的呢?”
“這……這不可能。”高橋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弄得無言以對,臉紅心跳,坐立不安。
“高橋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而且如果真是為了一個值得自己愛的人去獻出生命,或者為了本該有罪的人去贖罪,從道德的角度上講或許無可非議。但是你認為這樣製造謊言值得嗎?”